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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死亡’後,直到如今,蘇謹行還是愛唱《狀元媒》,愛得緊,但這一曲的背後,究竟是始終如一的喜愛,還是祭奠?
為了銘記這份恨意,不讓心口那道被時間封痂的傷口癒合,失去痛覺,從而遺忘。
次次以此曲為鉤,剖開血痂,享受疼痛,讓早已腐朽的汙血滲出,至死方休。
從凌雲直上,到謹言慎行。
不是退縮,不是妥協,而是長輩給予他的期望和願景,使他即使葬入塵埃,也有破霧重生的勇氣。
無論是蘇謹行,還是蘇凌雲,一根傲骨永遠寧折不彎。
只是這第二次的生命還沒來得及延續,就再次被席捲而來的濃煙包裹、粉碎。
所以,他一定要活著回去,像一隻從地獄爬回來討債索命的惡鬼,將他這條命、將那些長輩親友的性命,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這就是獨屬於他的,生命的活躍。
蘇謹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壓下那翻湧起的情緒,腳步一轉,就走進了那家古玩店。
他精心挑了副山水畫,準備回去臨摹個幾張,再轉送給那幾個大老粗朋友,讓他們違心的誇一誇自己,消遣一下。
不過,如今他生還世界的交友圈中多了個黎清,或許對方是能欣賞‘名家字畫’的細緻人。
思及此,蘇謹行才提起興致,帶著這幅隨性買來的高價名畫,傳送回家,準備將這幅畫臨摹到極致的程度,帶去給黎清鑑賞。
但他沒想到的是……
“謹哥。”
“謹哥!我們來蹭飯!”
蘇謹行抱著畫,愣愣的看著擅自登堂入室的兄妹二人,再看向陶馭夢指的位置,就見廚房案子上堆著的生肉、蔬菜。
“……你們怎麼突然…?”蘇謹行換了拖鞋走進屋子,將畫放進書房,遲疑的問著。
但看陶馭夢和陶賦軒坐在沙發上,一副眼巴巴等飯的樣子,還覺得有些好笑。
“是熙哥,他發資訊說你心情不好,所以我帶妹妹來陪你。”
陶賦軒耿直的話讓陶馭夢直瞪眼,恨鐵不成鋼的赤腳站在沙發上,戳著哥哥的額角,“哥哥!我之前是怎麼交代你的!我們只是蹭飯!不可以戳破我們的真實目的,傷了謹哥的自尊心!”
“……小夢,其實你不如不說的。”蘇謹行無語的嘆了口氣,走過來坐在陶賦軒身邊。
陶賦軒抓住妹妹的手,冷靜的將她按下坐在原位,“即使我們這麼說,謹哥遲早也能看出來,況且撒謊不是好習慣。”
陶馭夢也覺得有道理,這才洩氣,不甘心的捧著玻璃杯喝水。
陶賦軒則是轉過頭,從系統揹包中取出了大量的各式竹編,一個個整齊排列在茶几上,語氣認真,“謹哥,剛剛你沒回來時,我編了許多竹編,有喜歡的嗎?”
蘇謹行看著這些稀奇古怪卻憨態可掬的小動物們,啞然失笑,小心翼翼的捧起一隻抱著蜂蜜罐的小熊,細細端詳。
半晌後,垂下眼眸,唇角微勾,還是那朵明豔的‘嬌花’,“謝謝,我都喜歡。”
無論生前還是‘死後’,無論是蘇凌雲還是蘇謹行,都有愛他的人,肯在他難過的時候圍在他身邊,也從不追問那些他不願講的。
蘇謹行覺得,其實這就是自己可以永久慶幸的運氣了。
“……謹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蘇謹行看向陶賦軒,就正對上他真摯而直白的眼神。
“我以為你應該是更喜歡狐狸的,但為什麼每次在有選擇的時候,你大多數都會選擇拿起小熊的樣式,你喜歡熊嗎?”
蘇謹行一愣,這件事情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不過仔細回想,似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