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付裕在盛夏時節生了場大病,患的還是風寒之症,這足以見得他身子是有多虛,只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不過,也正是這場病讓黎清‘趁虛而入’,成功劫走了白付裕。
黎清劫人的手段意外的拙劣,所以白木熙很快便發現了這件事,發動人手四處搜尋。
但對於黎清來說,這點時間足夠了,也剛剛好。
整件事情在白付裕的視角下就是黎清慌里慌張把他帶離臥房,又帶到府邸後院的小樹林中……並對他使用了提取記憶的術法。
黎清大張旗鼓的綁他出來,卻不殺他?這是白付裕最為疑惑的地方。
但他如今的狀態始終不如過往,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控制住病弱的他,不只是體魄,就連意識也如同垂暮老人一般怠惰、昏沉。
他只能渾渾噩噩的任由黎清擺佈,而黎清也正是看中白付裕此刻的狀態,才保守的選擇在此刻下手。
黎清是天生惡子,終究不是正經術士,雖然自學理論的過程很是順利,但他並沒有事先去試驗的機會,所以第一次操作起來仍是有些許生疏,只能用自身力量生硬的催動術法。
所以,他只有對意志薄弱的人下手才可能成功,此刻白付裕就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正是最佳的下手機會,能讓他把一切都佈置妥當,順利按照計劃一步步進行下去……
“你說,如果我把你作孽的記憶提取出來,再用紙人傳訊的術法將之公之於眾,你最看重的名譽會不會就此崩塌?”
黎清眼眸微垂,語氣平靜的說著,而白付裕在聽清他這句話後,卻並沒表現出預想中的慌張。
狡猾如白付裕,他在早年便使用特定的術法封存了自己的記憶,只有他自己或手段不凡的術士才有可能解開。
而黎清這隻半吊子邪祟……白付裕自信,黎清就算是動手殺了他,也絕無可能將封印破除。
另外,天生邪祟與天生惡子幾乎是毫無差別的,只不過天生惡子的習性更偏向於人類,近乎只存在於禁術傳說中。
所以,只要黎清拿不到證據,一個邪祟說出的如此荒謬的話語,也沒人會信,他甚至都沒法證明自己是人造的天生惡子。
思及此,白付裕便扯著那嘶啞的嗓子猖狂的低笑出聲,神情中透著癲狂,也絲毫不怕激怒黎清,導致對方真的動手把他殺掉——早已陷入瘋魔的白付裕只在乎自己的名譽,至於生命,他早就無所謂了。
面對白付裕萬分得意且勝券在握的嘴臉,黎清也觸及到了那道封印,便適時回以絕望之色,那提取記憶的術法也沒來得及被他收回,留了一道極為明顯的術法痕跡。
正當黎清面露絕望的那一刻,白木熙一臉怒意的匆匆趕來,三兩下就將失神的黎清綁回了白家暗室。
身處那再熟悉不過的刑架之上,黎清的手腕腳腕分別被鐐銬死死鎖住。
白木熙將奄奄一息的父親安頓在自己的臥房,才面若寒霜的走去暗室。
結果當他走過通道,開啟暗室的門,一縷奇異的幽香掠過鼻間,隨後還沒反應過來這香氣從何而來的白木熙就對上了笑容滿面的黎清。
父親還奄奄一息的躺在臥房中,罪魁禍首卻還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一瞬間,白木熙只覺怒不可遏,理智霎時被吞沒,隨手拿過一旁的長鞭就甩向了黎清!
他沒有收斂力道,本意衝著對方胸膛的鞭子也在盛怒的手抖之下偏了角度,卻正正抽在黎清臉上。
從眼尾到下巴,一道皮肉外翻的傷口出現在那張完美的面容之上。
但黎清對此卻毫無反應,一聲不吭,笑容也愈發燦爛,還不自覺笑出了聲。
前一秒莫名消失的理智回籠,手裡的鞭子登時掉落在地,怒氣也隨之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