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對他們都沒好處。
但實際上,黎清想得也並非何川腦補的那樣高深複雜,他轉身後留給何川的只有一個功成身退的背影,但實際上,他摸了摸下巴,用極小的聲音唸叨著。
“啊,這回鑽了律法的空子,回地府後肯定又要被嘮叨,但是出外勤的時候將罪魂就地正法的案例也不是沒有……”
“而且我在村民身上已經試驗過一次了,獬豸沒有阻止,就說明在因果報償上是說得過去的,反正、反正都要被嘮叨了,那就再做第二次也沒什麼叭……”
“沒錯沒錯,而且我有注意補全客觀因果,這部分沒有缺口的話就問題不大,最多算不按流程走被扣工資嘛,反正我存款多啊……”
“再說了,我可沒有放水,利用縛魂的方法把他困在海底,每年都會被溺死一回,這也是刑罰的一種,嗯,回去就把它寫在法典裡……”
‘……這種草率的刑罰,閻王大人不會過審的吧?’
獬豸低沉的聲音灌入腦海,正在不停碎碎唸的黎清腳步一頓,差點絆倒,驚異的用氣聲回覆,“你不是都以幻影傀儡的形態待在我的判官印裡,咋突然活了?!”
‘我…本來也沒…死,只是你前段時間…送…太多魂…閻…派我的…元神…來連線、問……我直到現在才…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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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豸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忽遠忽近,感覺下一秒就要消失了。還沒得黎清再說點什麼,就聽獬豸好像延遲一般打斷了他的話。
‘訊號…不好、我…先撤、閻王…人讓你…好…休假,別送太…多魂回..來、忙.不過來、你…能就地解決.的就自行解決。’
‘……我想.他的意思…應該、是像你現…’
獬豸的元神留下最後一句話就突然斷線了,甚至連這句話都沒說完。
不過黎清也大概明白它的意思,摸了摸鼻尖,回想起堡嘉利特和怪談公館兩個遊戲場的鬼怪和魂體都被他送去了地府,似乎……是驟然加重了地府的負擔。
但他沒想到,閻王居然直接派獬豸的元神過來傳話,也不知道獬豸有沒有感應到他在這場遊戲裡鑽漏洞的行為。
其實說起來,問題應該不大,獬豸最後那句沒說完的話,似乎就是代表閻王對他這種行為可以暫時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意思?
黎清糾結的思索,因為剛才獬豸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還沒說完,黎清不大能確定。
他一路走到船頭,兔砸和阿海這邊還在教學,看樣子進行的挺順利。坐在甲板上,看著這倆交流,黎清也不知不覺將一團亂麻的思緒拋諸腦後。
“對~對~就是這樣!”兔砸隨意擺動著毛絨手臂,引導阿海控制著靈氣。
雖然還有些生疏,但是阿海終於能掌控住一小部分靈氣的流動了,吐納靈氣更是拜託兔砸教他做到熟練才放心。
“感覺怎麼樣?”何川也回來了,盤坐在阿海身邊,目光柔和的看著他。
尋常的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應該可以了。”阿海抿唇笑了一下,但眼中卻含著不捨——他學會了該學會的,是為了履行該履行的職責,卻也迎來了終將告別的時刻。
“準備入海吧,需不需要我給你找個吉利的位置跳?”黎清走來,站在白木熙身邊,垂眸看向阿海,此刻這種氛圍下,他這話也顯得不留情面。
但阿海卻有點想笑——黎清一隻鬼,給他算吉利的位置,實在很有違和感。
“不用了,就這裡吧。”阿海搖了搖頭,摟住何川的肩,讓他把自己抱到船舷邊。
魚尾的搭在手臂上,鱗片的觸感有些溼冷,何川低頭看著阿海,阿海卻望向遠處的海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