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說這麼多話,但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說話了,他的嗓音很沙啞,乍一聽是有些不舒服的,但黎清專注的傾聽,卻也能聽出些清冽的本音,如水般使人平靜。
他反拉住阿海的手腕,帶著他緩緩向船隻游去,一邊遊著,還一邊指向船上的某一處露營燈。
“不只是我,也有在守望你的,他大抵是守了很久才守到你回來,你看。”
阿海任由黎清拉著自己,他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高舉一盞燈,一眨不眨的盯著海面。
他們這邊還沒有被燈光照亮,船上的人還看不見他們,但阿海能看到燈光映在何川臉上,對方眼中的焦急與期盼。
“他哭鼻子了,也捧著海水思念你。”黎清拉著阿海遊入了被燈光照亮的範圍,“他現在也‘猜’到你在哪兒了……雖然藉助了我這個奇蹟的外力。”
阿海頓時望向黎清的背影,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那晚的記憶猛然回籠。
‘川哥會不會哭鼻子呢?他會不會猜到我在這兒,然後捧著海水思念我呢?’
‘還是不要了吧,海水真的太涼了呀,川哥……’
【一滴水珠濺起海面漣漪,不只海水是鹹的,那滴融入海面的淚也是一樣,鹹到發苦。】
【“……海水真的太涼了,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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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
一聲真切的呼喚將阿海喚回神,他抬頭看向船邊,是何川舉著燈,一手還在朝他的方向伸著,儘管還有一段距離,但他還是那樣執著的用力前伸。
“……川哥。”
淚水不自覺滑落,阿海能分辨出,因為海是冷的,但淚是溫熱的;海是鹹的,但淚是澀的。
阿海是被何川拉上去的,他終於回應了他的守望,他也終於握住了他的星光。
而黎清沒有人魚甩尾的優勢,他是抓住拴在欄杆上的拘魂索向上爬,最後才抓住白木熙被他拉上去的。
兔砸一見他回來了就趕緊跑來,第一次特別主動的要求黎清把它送回揹包——它被白木熙的低氣壓嚇壞了QAQ。
黎清將兔砸丟回背包後,白木熙就沉默地用毛巾給黎清擦頭髮,黎清敏銳的感受到他的沉默,一聲都不敢出。
但最後依舊是黎清自己受不了,小心的抬手捏住白木熙的袖口,晃了晃,“我有把握的,沒有冒險,也沒受傷。”
至於手掌上的劃痕,現在已經癒合了,黎清不說,白木熙也看不出來。
不過聽著黎清的小聲解釋,白木熙還是沒吱聲,給他擦著頭上的水漬,一語不發,面無表情,雖然沒有發脾氣的跡象,挺平靜的,但黎清反而覺得這樣更可怕。
黎清抿了抿唇,再次沉默下來,等白木熙把他頭上的水漬擦得半乾,毛巾離開頭頂,他才又抓上了白木熙的袖口。
他將頭低得很深,白木熙能看見他的髮旋,潮溼的髮絲軟趴趴的耷拉著,顯得他很低落,似乎還有些蕭瑟。
“對不起嘛……你能不能別生氣了?或者、或者罵我也行,別不理我……”
說著,黎清還輕輕扯了一下白木熙的袖子。
“你別不講話,我怕,我不喜歡這樣……”
聲音帶了點顫抖,聽得白木熙呼吸一滯,下意識握住了他抓著自己袖口的那隻手,但白木熙瞭解黎清的鬼機靈,所以還是先遲疑著出聲,“我……”
哪知他剛一出聲,就聽見黎清吸了吸鼻子,帶著悶悶的鼻音,可委屈的討饒,“嗯?隊長先生可以不生氣嗎……”
白木熙低頭看著,黎清的髮旋好像都帶著低落。
“……可以。”白木熙他投降了。
不管他在之前的三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