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上的一道身影。
箭袖輕袍、長髮束起、紅色鳶尾花的發冠……那個學人精!!
黎清眼神微閃,就見房頂上的那人緩緩站起,若有所感轉身,眾人這才看清他的面容——那人正是本應被炸死在怪談公館的蝰蛇!
“黎清,好久不見,我很想念你。”
“嘖。”黎清覺得他在膈應自己——之前在怪談公館他對黎清的第一句也是這話。
而蝰蛇認真的盯著黎清看了一會兒,似乎也有些失望,一步就從極高的屋頂上跳了下來,平穩落地。
“你為什麼不驚訝?我以為自己突然復活能嚇你一大跳。”蝰蛇臉上掛著張揚的笑,彷彿自己和黎清是什麼多年未見的好友。
“木頭在哪?”黎清沒理會他的話語,而是沉聲發問。
蝰蛇不僅不惱,還很配合的順著他的問題回答,“在後面那個院子,陪我的寵物們玩兒呢~”
黎清二話沒說與他擦肩而過,眾人見黎清走了便也跟了上去,獨留蝰蛇在原地望著黎清的背影,良久後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笑,身形竟是像霧氣散了一般,憑空消失在原地。
“蝰蛇居然還活著……”眾人走遠後,蘇謹行才緊蹙眉頭的開口,語氣中滿是驚訝。
“有意思,所以他當時還是逃走,又瞞過了金鳥…假死?”肖景澈感興趣的猜測著。
可黎清卻否認了這些可能性,“不,他沒逃走,確實被炸了,而且金鳥的判定也沒錯,他並沒有人類的生命跡象。”
“嗯?”肖景澈挑了挑眉,“那他現在就是鬼嘍?這麼說來,應該是烏鴉保下了他的魂魄…嘖,死了還要繼續在烏鴉手底下幹活。”
然而,令肖景澈等人意外的是,黎清依舊搖了搖頭,“他也不是鬼,準確來說,他連人類都不是。”
“當時在怪談公館,他確實被炸碎了,可碎了不代表死了,我們低估了他的自愈能力……”
“或許之前還只是懷疑,但是透過剛剛擦肩而過的接觸,我才感覺到他和我…生前是一樣的東西,我們都是邪祟。”
“你說他也是邪祟?”傘女驚異的看向黎清,“這,怎麼判斷出來的?”
“邪祟和惡鬼在遠距離不好分辨,但他絲毫不掩飾,怨煞之氣全都放了出來,充斥整個府邸,見我來了又趕緊下來湊到我面前。他這就是在自我介紹,明晃晃把‘我是邪祟’四個字貼在了腦門上。”
聽了黎清的解釋,幾人其實並不是太明白,例如既然都有怨煞之氣,那邪祟和惡鬼到底有什麼區別?
不過,即使不懂他們也沒法繼續追問,因為黎清已經快速穿過了二進院的小門。
方才靠近小門的過程中,幾人就能聽到打鬥聲越來越明顯,如今踏入二進院,眾人才真正認識到白木熙的處境。
一片染了冰霜的斷臂殘肢,還有些被攔腰斬斷,因冰凍腐蝕而無法修復自己,只能痛苦哀嚎的惡鬼,幾乎堆成了‘屍海’。
而此刻與白木熙纏鬥的是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似人非人,多數為畸形,有的甚至沒有四肢,像個肉球似的彈來彈去。
這些畸形怪物看起來行動能力不強,實際上攻擊性極高,也非常靈活,白木熙身上已經有了很多傷口,看起來多數都是被那些畸形怪物抓出來的。
而且這些怪物與那些惡鬼不同,它們自愈速度很快,白木熙一刀砍下去,哪怕是攔腰斬斷,它們都會在短短几分鐘內遏制住極寒腐蝕的擴散,並且重新把自己組裝好,只在斷口處能看出些許被冰凍腐蝕過後的痕跡。
這就讓黎清想起了堡嘉利特精神醫院的最終boSS雪莉,系統給她疊加的無敵狀態就和畸形怪物現在的狀態差不多,這就不得不讓他懷疑,這裡的畸形怪物被烏鴉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