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組的東西,又毫不猶豫拎起了旅行包,負擔起了五層的怪談容器。
林裴清也帶上小柯,依言拎著自己組的檯燈、紙袋等奇奇怪怪的物品跟上,等反應過來自己毫無所覺的聽話,便感到哭笑不得。
他側頭觀望,見古馭二人也跟了上來,更是不禁搖頭——黎清還真是莫名的有領導力。
黎清當然有領導力,做了上萬年大判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兒,再沒有點領導的氣勢他就白混了。
“諸位貴客,恭喜你們集齊怪談,現在大門開啟,諸位可離開本公館。”管家微微欠身,臉上的笑容讓人挑不出毛病,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趕人。
黎清卻不急,也沒理管家,他將手中的食盒放下,耐心哄著從見到管家起就開始躁動的兔砸。
“我討厭他我討厭他!啊啊啊我討厭他們!!”兔砸絮絮叨叨地鬧騰。
黎清讓它站穩在地上,蹲下撫摸著它的腦袋,“我知道,再等一會兒就給你們報仇,也會……讓你們親自報仇。”
兔砸聽到黎清的話便勉強安靜下來,承諾會耐心的等待。
黎清的笑很溫柔,起身收回手,又撫上自己的手腕,那裡微微發燙,是小小的情緒波動。
黎清在安撫兔砸,也是在安撫小小……他在安撫所有的靈體,被公館利用殺人的器具們所產生的靈體。
它們都不是在為自己嘶吼,它們是在為逝者怒喊不甘。
它們揹負的從來都不止是怨氣纏身,更多的是執念,被利用以至間接殺人的愧念。
儘管那時的它們沒有靈智,甚至並不存在。
但只因為它們誕生於逝者怨氣、依附在這些器具中,那些場景便會被強行刻畫為“回憶”,它們會因此產生錯覺、感到愧疚從而固化成執念。
但這些本就與新生的靈體無關,它們不該為原先的死物器具揹負這些,更不該永遠被執念折磨,不管不顧的對抗公館直至被消磨殆盡。
就如支線所言,消除執念,消除本不該屬於這些小“怪談”們的執念。
但是執念易消,心願難擋。
黎清可以為它們拆除那些不死不休的枷鎖,讓它們不再糾結於自己是否害了人,但他無法泯滅靈體們想為逝者復仇的心。
它們誕生於眾多逝者的怨氣,因此而生,便為生恩。
靈體啊,它們是純粹的無瑕,很簡單很固執……很可愛。
“出淤泥而不染……”黎清喃喃,本出生於汙穢怨氣,卻無比潔白。
最後,他重重嘆了口氣,轉身面向管家,“人類啊,總有好有壞。靈體呢?一樣的,雖大多是純粹的無瑕,卻也能混進純粹的惡。”
“都髒。”
管家維持笑意不變,就像聽不懂黎清的話中深意一樣,玻璃旋轉門也開始緩緩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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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瞥了一眼,抬腿就向門口走,到了門前又毫不猶豫的跨了出去。
“你們,不攔著點兒他?”林裴清眉心緊蹙,湊近蘇謹行詢問,“上次那三人直接走出去的後果……”
蘇謹行嫌棄地向旁邊挪步,遠離林裴清後也沒搭理他。
黎清沒有指令就代表他心裡有計劃也有把握,他們等著就行。
“恭送貴客。”管家見黎清跨出大門,嘴角愈發上揚,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興奮。
“別急著送。”黎清已經完全走出公館了,他站定在路燈前,那三具玩家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乾淨,只剩下一大灘的血跡殘留。
路燈重新立起,只不過還是搖搖欲墜,似乎只要黎清再向前一步便會倒下,但是黎清就站在那不遠不近一步之遙的地方,不進也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