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定定看了兩眼沙發,抿了抿唇,走到了電視機前,吊燈砸不到他,也遠離沙發。
電視畫面中男人已經走到了餐桌邊,而那張桌子,正是他們剛剛吃飯的餐桌,男人烹飪嬰兒的地方正是這間公寓的廚房!
黎清看得又湊近兩步,蹲下身子,微微仰頭看著畫面,“現在是居家實錄吃播?”
“砰——”話音剛落,電視櫃,塌了。電視被扣在地上,幾秒後一切又恢復如初。
接下來,黎清便沉默的看著眼前的電視櫃塌了又恢復,電視扣在地上又重新立起,就像鐵了心不想讓他安生地看完一樣。
黎清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忍無可忍的將電視抬離電視櫃,想要捧著大屏的液晶電視湊合看,結果沒收住力,竟一下把電源線扯斷了。
電視機徹底黑屏,這次無關幻象,節目是真的看不完了。
這一瞬間,空氣凝滯,黎清環著電視機的手臂僵住,嘴唇微張,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下一刻,他的身後乒乓作響亂作一團,是吊燈不停落下與沙發一次次掀翻砸向地面的聲音。
當然,黎清面前的電視櫃也在倒塌,並且那斷裂的木刺竟開始飛濺,像有自主意識般刺向黎清的眼珠,試圖戳瞎他。
黎清下意識仰頭躲避,卻發現那木刺消失了,電視櫃恢復原狀。他有些煩躁的站起身,眼神瞄著斷裂的電線,想著有沒有將其復原的可能。
答案當然是沒有。
電視櫃還在倒塌,身後的砸地聲音不停,吵得黎清愈加煩亂,此時電視櫃飛濺的木刺再次襲來,黎清知道這是幻象,根本懶得再理。
誰知那木刺竟真的劃破黎清的臉頰,痛感傳來,鮮血流出。
他愣了一下,伸手摸了一把,但卻沒有想象中血液的滑膩觸感——根本沒有傷口,痛感也消失了。再低頭看去,電視櫃恢復原樣。
這種幻象,居然連疼痛都能模擬。
黎清原地怔愣了許久,方才噝噝啦啦的痛覺彷彿還殘留在神經,直到腳腕一陣劇痛將他喚醒。
他低頭,發現腳腕不知何時被一根木刺貫穿,鮮血直流。
還未等他做出反應,下一刻,後頸也被水晶吊燈的碎片擊中,那碎片不偏不倚正射入脖頸,割斷了大動脈。
血液從傷口處噴湧而出,不出幾秒便染紅了黎清的上衣。
處在瀕死時刻,黎清卻毫無波瀾,他抬起被貫穿腳腕的那條腿,不顧劇痛,重重踩向剛剛恢復如初的電視櫃。
電視櫃瞬間倒塌,變成了熟悉的破爛模樣,但這次它沒法復原了,因為它已經被真切地踩碎了。
黎清腳腕上木刺也隨之消失不見,唯留一絲痛感延遲殘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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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處的鮮血卻還不停湧出,黎清甚至隱約感覺到了失血過多的暈眩,但他未作停頓,轉身抬手將電視機投擲出去,直奔水晶吊燈而去。
一陣巨響,吊燈轟然落下,砸中茶几,碎片飛濺,又是一片熟悉的廢墟。
但同樣,被砸爛得很徹底的吊燈與茶几再沒恢復。
脖頸的傷口消失,流出的鮮血也不見了,衣服還是整潔的,失血眩暈感頃刻恢復。
黎清就像無知無感一般,表情淡漠,繞過玻璃碎片的廢墟,緩步走到沙發前。
沙發此時沒再有動靜,靜靜待在原地,但這絲毫不影響黎清要將它徹底掀翻的決定。
因幻象煩擾,電視機意外被自己扯壞,這本就令黎清心中憋悶,再加上虛擬的痛感意外襲來,就像點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之後的一切便都是在給這簇火苗添燃料。
沒錯,雖然黎清表面是看破一切地淡然,實則是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