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並沒有比現在的葉安歌平靜多少,他的眉頭緊皺,額角溢位汗水,拳頭緊緊捏住,指甲陷進了肉裡。
他能從葉安歌臉上看到一種清晰可見的情態,她的眼睛,她的心都傾注在一個人身上。
而這個人不是他。
似乎也永遠不會是他。
那種種情緒好像都在嘲笑他長久以來的期望和追求,要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和一敗塗地。
林瑜把葉安歌迎進了屋內,他給葉安歌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坐到了一邊。
他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茶杯,椅子靠在窗邊,熱茶散發的霧氣縈繞在他的周圍,他如此英俊,又如此飄渺,似乎煙霧一散,他也要隨風散去了。
“安歌。”林瑜朝葉安歌微笑,“好久不見。”
葉安歌有些警惕的坐下來,她有些緊張,這種緊張是不可言狀,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她一方面希望眼前這個男人是早已犧牲的章仇,一方面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幻覺或許一場陰謀。或許是因為曾經的經驗,或許是因為葉安歌骨子裡的特點,她是個十足的陰謀論者。
林瑜再一次朝葉安歌微笑,他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生活在黑暗裡的玫瑰,悄悄的綻放了一丁點的扣子,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要將人溺斃在這醉人的香氣之中。
“有三年時間沒見了吧?”林瑜忽然說。
在現實世界裡,章仇確實已經死了三年,葉安歌不動聲色地問:“你還記得你死前的事嗎?”
林瑜舒展胳膊,把手展放開來:“當然記得,那一槍可真疼啊。”
他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章仇吊兒郎當地樣子。
“我還記得你有一手好字。”林瑜說,“當時你說你練的是楊公的硬筆行書,還說自己只學了形,沒學到意,寫出來的字徒有其表,卻沒有那份風骨。”
葉安歌確實說過這話。
她有些迷茫了,難道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章仇?而章仇和自己一樣,在死後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們就這麼靜靜的坐著,林瑜從自己手邊的書櫃裡拿出了一本書,開啟沙發旁邊更亮的檯燈,他們悄然無話,卻並不尷尬。
“這本筆記是你曾經的筆記。”林瑜遞給了葉安歌。
這筆記裡並沒有記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只是葉安歌的日記本而已。
“怎麼會在你手上?”葉安歌沉聲問道,“我應該已經燒了。”
她確實燒了,在她決心與少年時期的自己揮別之際,她就燒掉了這些舊物,要讓過往的一切退出她人生的舞臺。
“現實世界中消失的東西,都會出現在這裡。”林瑜說,“但僅限於你和我。”
葉安歌狐疑地看著林瑜:“你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了?”
林瑜點點頭,表情有些狡捷:“這麼久不見,你真的不打算給我一個久別重逢地擁抱嗎?”
“我還不能確定你就是他。”葉安歌忽然說,“或許你只是我創造出來的虛擬人物。”
葉安歌確實在懷疑這一點,如果林瑜就是真的章仇,按照章仇的脾氣,怎麼可能直到現在才來找自己?那是個一刻都等不了的男人,他在私事上總是急切而衝動,只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會變得富有耐心而穩妥。
她可不認為章仇死一次就能改掉他的臭毛病。
他們曾經互相嫌棄,章仇認為葉安歌總是一板一眼,生活沒有樂趣。
葉安歌又覺得章仇總是吊兒郎當,雖什麼都不認真,實在是不值得信任。
所以他們互相瞭解,到後來成為搭檔,就開始互相理解。
搭檔也不僅僅是配合執行任務,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只能睡在同一間屋子裡,一起吃飯一起行動,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