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也算是服了這個大哥,甩鍋的水平,簡直是一流。
隨時可以甩,無論什麼事,最後都是別人的錯,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看到了,你還會在家裡威脅妹妹了,你這是死不悔改,一條道走到黑,是不是?你要打人,還不許別人勸攔了,是不是?」陳春紅質問這話時,手中的細條子已經編好,朝地上打了兩下,唰唰直作響。
劉軍的臉色,當場就白了兩分。
打人的細條子上身前,哇地一聲就先大哭了起來,「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我又和他們不是一起……就把我扔出去,我今日幹了好多活,手還受傷了……」
越哭越傷心,眼淚似不要錢似的往外掉。
關鍵哭的時候,不停地哭,不停地抽泣,還能口齒清晰地說出來自己的委屈。
劉艷在旁邊看驚了,她大哥真是人才。
沒見她媽聽到那句扔出去的話時,手裡的動作遲鈍了兩下,最終細條子沒有落下。
陳春紅心裡澀澀的,頭一回有些後悔,當初不該為了佔大便宜,把大兒子送到老三家去,瞧讓老三教得大兒子跟老三一樣,自私自利,一想到這,心裡又埋怨起自家的那個榆木疙瘩來。
但凡他以前能聽她半句,她也不必把大兒子送出去。
「不許哭了。」陳春紅大喝一聲。
劉軍的哭聲嘎然而止,淚眼模糊地望向他媽。
陳春紅看到二兒子摘豆角回來,於是把二兒子也叫了過來,才開口鄭重道:「你們三個聽好了,我重新說一下家裡的規矩,第一,家裡不許打架,第二,家裡不許吃獨食,發現一次,我就用這根條子打十下。」
然後重點看向大兒子劉軍,「軍子,你今日又是想打妹妹,又是想一個人吃肉的,這種想法是要不得的,你給我好好想想,這二十下,我給你記在帳上,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我一併給你算上,聽到沒有?」
「聽到了,媽,聽到了。」劉軍聽出這次不會捱打了,忙不迭地應道。
陳春紅點了點頭,待還要訓上幾句,卻聞到灶臺那邊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陳春紅顧不上,忙地扔下條子,跑向灶臺邊,其他人當然也聞到了,齊齊湧了過去。
劉華忙蹲下身,把灶裡的柴火,往外扒。
陳春紅揭開圓木鍋蓋,看到鍋裡,水都燒乾了,成了乾飯,燒得有點發黃了,接過小女兒劉艷遞來的鍋鏟和碗,把裡面的紅薯和米飯,手腳麻利地都一股腦全裝進了碗裡,然後舀了勺水倒進鍋裡。
「還能吃嗎?」劉軍看著那發黃的飯,問道。
「當然能吃啦,你來燒火,華子你帶艷兒回屋去,媽燒個菜,咱們就能吃午飯了。」陳春紅吩咐道,她今天早上,已經教了大兒子怎麼燒火了。
劉軍有些不甘願地走過去燒火,卻又不敢違抗。
劉艷看出來,她媽這是要單獨和大哥劉軍說道理,於是拉起二哥劉軍跑進了屋子,臨走前,又和她媽說道:「媽,燒個菇子湯,我留了一些放在木盆裡。」
「好,媽知道了,你們快回屋,屋裡涼快,」
陳春紅又叮囑一遍,拿了個小簸箕,把木盆裡的菇子放到裡面,然後用木盆洗了二兒子摘回來的豆角,開始折豆角,看著大兒子在灶邊吭哧吭哧的,於是指揮道:「先把華子扒出來的柴火,重新用木棍推進去,鍋子有水,燃起來也沒有關係。」
「我馬上弄。」劉軍悶聲回道。
陳春紅看出大兒子的不情願,一邊摘豆角,一邊問道:「怎麼,不樂意燒火?」
「沒有。」
「真的沒有?」
劉軍抽了抽鼻子,看著她媽微眯著眼笑,膽子又大了些,「媽,我今天上午割了兩百斤草,賺了四個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