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走。」
劉春生回過神來,忙往後門走去,只是剛走兩步,又讓陳春紅給喊住了,「你回來。」
劉春生很快頓住腳步,陳春紅問道:「你見過你爹孃了沒?」
「還沒有。」
「趕緊去見你爹孃。」
「媳婦……」
「你應該是收到你孃的信了,」陳春紅粗爆地打斷對方的話,「反正我還是那句話,要是我不安生,誰都別想安生,另外,我不知道你這次發什麼神經,把錢和票都寄給我了,不過,家裡已經分了家,以後你的錢和票,都得交給我,你要是再給你家老孃,我就是用刀搶,也會搶過來的。」
「你要養老,按你家老三樣子來,反正他是哥哥,你是弟弟,也不怕人說。」
「你給我記住,你有三個孩子要養。」
陳春紅說了一通,沒見對方回應,轉過頭來,皺著眉頭,聲音稍微撥高了一點,「我和你的,你聽到沒有。」最惱火的就是這樣,每次她說什麼,他都不吱聲,轉過頭,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就是一塊大木頭,弄得她每次都是對空氣說話一般。
劉春生一見好像又惹到了媳婦,忙不迭地回道:「聽到了,聽到了。」
聽到這句話,陳春紅一臉愕然,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男人,猶不敢相信,關鍵她看過去時,對方還一臉的笑,弄得陳春紅有火都不好發,撇了撇嘴,「聽到了,就快去。」
「你現在過去,正好在那邊蹭一頓飯,好不容易把個活寶貝兒子喊了回來,怎麼都該施捨一口吃的,趕緊去,別錯過了飯點。」
只是這回,劉春生卻沒聽她的,扔下一句,「媳婦,我晚上再過去。」然後,逃也似的竄出了屋子。
陳春紅看了,驚愕不已,卻也鬆了口氣,至少,她不用再對著空氣說話了,也希望這次他真聽進去了,不然,真叫她氣急起來,她真想把他耳朵揪掉算了。
反正留著也不會聽話。
劉春生出了屋子,知道陳春紅是要藏東西,替她拉上門,重來一世,若說最想見到的人,當然是媳婦和二兒子,他清醒過來時,最慶幸的事,是媳婦,現在還是他媳婦,至於爹孃,他的心情很複雜,就如同對大兒子和小女兒一般,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們。
三哥總和他說,十個手指頭有長短,爹孃偏心老大小五,讓他多顧著自己,別跟個傻子似的,什麼都聽孃的,還老罵他傻缺。
三哥也埋怨他,說要不是因為他,就是不用往家裡交這麼多錢,交了,和他一對比,少了很多,還討不了好,三哥明明白白和他說過,一分錢都不想交。
家裡孩子多,他和三哥打小就不受爹孃重視,不然當年鬧饑荒的時候,三哥也不會帶他一起跑出去逃荒,可是他總想著,要是他孝順爹孃,把賺來的錢和津貼,全部交給爹孃,爹孃應該會重視他,對他媳婦和孩子好,並且,他又常年不在家,家裡媳婦和孩子也需爹孃幫忙照看。
怎麼也想不到,媳婦和老孃跟死對頭似的。
每次回來,媳婦總在他面前,罵他老孃各種不好,然後老孃也會拉著他,在他面前,說他媳婦各種不孝,他夾在中間,不知道說什麼,因為無論他說什麼,在對方聽來,都是偏心老孃或偏心媳婦。
老孃一哭起來,他就有些招架不住,而且老孃年紀大了,很容易昏闕過去。
直到後來,他和媳婦離婚後,老孃逼著他另娶,也昏過去幾回,為了這個,他特意帶著老孃去市裡的大醫院做檢查,醫生說,老太太身體問題,再活個二十年都不成問題。
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之後,他沒有聽老孃的話再娶,老孃就再沒有待見過他。
上一世,他死之前,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