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候,她已經拜託大哥劉軍,今天抽空去紀老師家裡拿一件他家孩子,常接觸的玩具,她要用來作為找人的媒介。
——
當天晚上,睡覺前,劉艷抱著枕頭到隔壁房間,把劉春生趕出去和兩個哥哥睡,她準備晚上和她媽睡。
「今天怎麼想要和媽一起睡了?」
陳春紅詫異地望著小女兒,不怪她好奇,實在是自從小女兒傻病好了之後,就不粘她了,也不愛和人一起睡,所以前年在鄉下,買床的時候,單獨給她買了張床,來了城裡,考慮到她年紀慢慢往上長,就讓她一個人睡一張床,沒讓她和兩個兒子擠。
再有一點,劉春生和小女兒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天生氣場不合似的。
所以,更沒讓她睡他們房裡。
「我想和媽說話。」劉艷把枕頭放到另一邊的床頭,爬上了床。
「什麼話,非得大晚上的來說,」
陳春紅把折起來的衣服,放到衣櫃裡,迴轉身坐到床上,把蚊帳放好,打了個哈欠,伸手摸了摸小女兒的腦袋,「想說什麼,你說,媽聽著。」說完,還伸手拉滅了一下電燈。
劉艷想阻止,又停住了。
淡黃色的電燈火光熄滅,房間裡瞬間一片漆黑,床腳處的風扇,吹得嘎吱嘎吱作響,夜風從窗外吹來,帶著絲絲涼意,耳畔有蚊子嗡嗡的叫聲縈繞,在蚊帳外轉悠,無法飛進來,今天是六月初一,外面沒有月亮,只有露燈發出的光,濃濃夜色中,偶爾會有幾隻螢火蟲飛舞,帶來星星點點的亮光。
劉艷那輕緩的說話聲,也在這黑夜中徐徐響起。
「……之前在鄉下,每次上山,別人找不到野物,我都能找到野物,後來,來了城裡,只要外出去山裡,幾乎沒有一次是空手而歸的,今年以前,每次出門大哥都有和我們一起去,但開春後,大哥就沒有再跟我們一起了,我想媽應該也猜到了。」
「我都知道,你不用說了。」
陳春紅急忙截住小女兒的話,語氣很急,暗含著一份不安。
「不,媽,你還有不知道的,」劉艷繼續道,「以前你懷疑是我或是大哥,到了今年,你才確定是因為我。」之所以把二哥劉華排除在外,是因為二哥劉華沒這份心計,要是他做的,他早就洩露出來了。
「但你不知道,自從我的傻病好了之後,我身上突然多了一份感知能力,每次上山,我只要想找野兔,就能感知到離我最近的野兔子窩在那裡,找野雞,找野豬,找其他野物,都是如此……」
啪地一聲,開關按鈕響了,電燈亮了,光線刺得劉艷眯了下,喊了聲媽。
待適應後,劉艷才發現,她媽已經急急起身,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而她人,已經被她媽連蓋著的毯子,囫圇抱了起來,抱在懷裡,她媽板著一張臉,臉上的神情格外凝重,問:「這話,你還告訴過誰?」
咬緊牙關,聲音都打著顫。
劉艷忙搖頭,「我從沒告訴其他人,只今天才和媽你說。」
「艷兒,你聽著,把這話忘記了,以後都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就當從來沒有這麼回事,」陳春紅神情很嚴肅,一字一句,似從牙縫裡繃出來的,「還有,你以後減少外出去山裡的次數,要去,你們三個一起去。」
劉艷感覺被抱得越來越緊,甚至感受到,她媽抱著她的手臂都在輕微地顫抖,愣了一下,才記起來,她媽這是在緊張,在擔心,忙不迭地伸手抱緊她媽的脖子,「媽,我沒事,我真沒事。」說著,伸手撫向她媽後背,才發覺,後背一片冷汗。
頓時間,劉艷心裡隱隱有些後悔,不該和她媽坦白,提起這個。
她選擇坦白,只想到有可能會嚇到她媽,完全沒想過,會惹來她媽的擔憂,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