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族商隊在經商時是一定要繳稅的,不過皇室宗族的獨立商隊在一定範圍一定額度內是有免稅特權的。
但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經商活動已經超出了哪怕是皇室宗族的獨立商隊所擁有的特權經商範圍,所以死罪難免的同時,嬴宏還要根據律法再查沒一些人的財產。
嬴傒本不想再涉足這些事,但既然嬴宏現在就坐在自己面前,嬴傒還是要說兩句“陛下,您殺罰已經過甚,實在不宜再行屠戮,以老臣所見,此事是該嚴查,而陛下可適當寬容,也是向天下顯示陛下的寬仁。”
“族祖父,朕的寬仁不是給那些人的,放過了那些人對國家對萬民都沒有任何益處,並且會放任楚王那裡生出腐敗,朕不能那樣做。”
勸說無用,嬴傒只剩悲嘆“唉,老臣老了,見不得再有親族相殘的事了,就算是老臣求陛下了,至少在老臣走之前,陛下能不能饒過那些人?”
“族祖父不要這樣說嘛。”
“陛下既懂醫術,老臣也有自知,老臣到歲數了。”自己的狀況自己最清楚,嬴傒知道自己已經走到盡頭了“老臣今年已經七十五了,再無別的奢望,只希望陛下能夠寬厚,君王銳不能容人,不是國家安泰的跡象。”
既然嬴傒知道自知,嬴宏也能說明“朕這次來見族祖父其實就是想和族祖父再說說話,想知道族祖父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朕是皇帝,不能徇私情,不過朕可以向族祖父保證,仏哥哥只要沒有涉及此事,朕是不會傷害仏哥哥的。”
這已經是嬴宏的讓步了,嬴仏既然能從商人那裡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肯定是有涉及此事的,要不然商人怎麼會根據嬴仏的需求量身採購。
只是看在嬴傒的面子上,嬴宏承諾在這件事情上對嬴仏可以徇一些私情。
“陛下再不能寬恕更多了嗎?”
“不能了。”
其實最終解釋權還是在嬴宏手裡,嬴傒也知道,如果自己再要求,恐怕嬴仏就會涉及此事了,到那時,嬴宏就不會再徇私情了。
“老臣只是惋惜,不能再為陛下分憂,使親族為陛下掣肘。”
“族祖父不要這樣自責。”嬴宏不想接這個話題,免得嬴傒再說些為誰求饒的什麼話“族祖父還有什麼要囑咐朕的嗎?”
“陛下少年天才,於治國,老臣沒有擔心,只是疑惑,陛下走的這條路真的是對的嗎?”嬴傒可以放心嬴宏的治國能力,但不明白,嬴宏為什麼要以親族血肉飼以平民,難道自己的血族手足還不如哪幾個平民重要嗎?
終究和自己不是同時代的人,嬴宏也無意和嬴傒多做解釋“族祖父,氏族為國的時代早就過去了,這您是知道的,現在家族為國的時代也該過去了,朕正是要這麼做,後人會看清,朕是對的。”
“唉,老臣只盼望您不要做帝辛,大秦國建成不易,陛下是繼業之君,千萬要為後世君王留一個好制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