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唇角。
寧歲沒注意到這些,只是側眸望著旁邊飛馳而過的景色。
其實她很喜歡以這樣走馬觀花的角度去看世界,有一種在歷經探險的新奇感。可惜總是有很多事情夏芳卉都不允許她去做,所以哪怕是最簡單的坐摩托車也覺得很有趣。
車子駛出京大校園,上了馬路。
除去旁邊汽車的轟鳴聲,氣氛好像有些過於安靜,寧歲的鼻尖埋在衣領裡,找話題道:“你戴了那條圍巾啊?”
他應了一聲。
“暖和嗎?”
“嗯。”
風聲很大,謝屹忱懶散低磁地笑了笑:“你坐近點兒,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寧歲低頭,默默看了眼相差無多的座位。
“已經很近了。”
謝屹忱語調斯理:“不夠,我開這麼快,怕你掉下去。”
寧歲:“我不會掉下去——”
話還沒說完,前面突然一個急剎,她習慣性跟著前傾,側臉便緊緊貼在了他後背上。雙手也下意識收緊,悶聲摟住了他的腰。
直接坐實了這個擁抱。
耳尖都紅了半截,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什麼。周邊的車都很守規則地停了下來,雖然隔著厚厚的羽絨服,但寧歲心跳還是很快,惱羞成怒地叫了聲:“謝屹忱!”
他在前面低低地笑,還無辜地指了指上邊:“紅燈。”
“……”
最後選的是清大的北館,環境比較好,桌面和椅子都寬敞乾淨。
走進去的時候那一層公共區域位置幾乎都坐滿了,可能是他倆太打眼,經過走廊時吸引了周圍不少目光。
謝屹忱定了個獨立的研討間,可以出聲討論,而且還是封閉式的,裡外不能互相看到,不會有人打擾。
一到了學術環境寧歲就比較認真,拿出電腦開啟軟體。
大作業是模擬重力四子棋,謝屹忱先前簡單看了一下,如果是他來做大概一兩天能弄完:“你開始寫了嗎?”
寧歲實話實說:“開始了一點點,不過棋盤局面評估部分還沒弄好,主要是沒什麼四子棋的經驗,不知道怎麼評估局面的優劣勢。”
謝屹忱:“你用的alpha—beta剪枝演算法?”
寧歲:“嗯。”
他點點頭,邊瀏覽她的程式碼邊說:“這個比較依賴於局面的估值函式,後者又很難構造。”
想了下,“要不你用蒙特卡洛樹模擬吧,不需要評估局面,主要靠模擬次數,對弈多次,統計勝負關係就可以,就連alphago都是基於類似思想做的。”
寧歲覺得他懂得真的好多,好奇問:“那個阿爾法圍棋的人工智慧嗎?”
“對。”
謝屹忱專注的時候神色會比較冷峻,喉結嶙峋,側臉鼻樑高挺,睫羽也根根分明,寧歲撐著下頜在旁邊偷偷看著,感覺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撥弄了一下,唇不由自主地淺淺彎起。
他卻好像似有所感,側眸注視過來,似笑非笑的:“看什麼?”
寧歲趕緊轉向電腦螢幕,一眼不眨地盯著程式碼,顧左右而言他:“那……我先弄個框架出來。”
“……”
後面幾個小時,兩人都保持安靜,室內時不時響起鍵盤敲擊的聲音。偶爾交談幾句,都是寧歲問問題,謝屹忱條理清晰地回答,譬如蒙特卡洛樹的信心上限樹怎麼實現,如何提升模擬部分的程式碼效率。
寧歲之前還沒發現,其實計算機和數學好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又正好是反過來的。
前者是用簡單的語言描繪繁複的世界,後者則是利用繁複的推論去不斷鞏固這個世界簡單的根基。
她寫完一部分,把電腦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