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加上毀了容,多少有點自卑感,又在屋裡呆久了,習慣性的自閉,各種心理問題叢生,這些沈南秋都瞭解。
男人把冬衣上的帽子扣在他頭上揉了揉:&ldo;再大的病都可以治,再重的傷都可以養,我會傾盡我的所有為此努力。疤痕也沒關係,到時可以植皮。我問過醫生,醫生還是有很大的把握讓你各個方面恢復原樣的。&rdo;
對方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口氣在觸及他尊嚴的同時,無形中也堅定了他的信心,曼天翔也不好再拿喬下去,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承認本人的不幸乃是全世界最大的不幸。除了他自絕生路,誰也無法阻斷接下去的生活以及需要走的路。
待他穿好衣服後,沈南秋就牽住他的手往外走,絲毫不容他掙脫。離開封閉的小窩,突然覺得,外面的世界又變大了,充斥著更豐富的內容。同時又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越發地格格不入了,每個與自己擦身而過的人無不顯出可怕的陌生和虛無。他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那人也沒帶他去什麼奇特的地方,而是到了一個人跡稀少的公園,一起賞梅花。空氣裡充斥著陣陣芳香,周圍靜謐極了,小雪零零碎碎、紛紛揚揚地下,地板上像是鋪了層雪白的沙。曼天翔突然有些心動,平時沒注意的美好,如今竟被殘缺自己的感覺到了,難道這不算是因禍得福,是一種額外的幸運嗎?
當然這得忽略掉身邊那傢伙的黑歷史,得過濾掉那些痛苦不堪的記憶。瞬間的忘記不代表永久的平和。他只是害怕,這個人留著自己是不是為了再一次拋棄他?
雖然他努力杜絕任何有關於感情方面的想法,但是人對情感的需要總是迫切又消極。他相信,現在離開他,過了一年兩年,或許無法釋懷,但過了十年二十年,就不會這麼執著了。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稀釋這段孽緣的機會,想要掙脫,千難萬難啊。
剛想到這裡,男人就從正面擁他入懷,在這雪白的天地之間給了他一個輕吻。儘管自己沒有反應,那個吻,仍是越吻越深,直直搗入他的心裡,陣陣撼動他的靈魂。
他只得無力地閉上眼睛。不予理解,這個吻的分寸與不分寸。
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個商場,沈南秋好似格外留意,像是想給他買點東西。
曼天翔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想快點回去,好結束這所謂的兩人世界。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隱約的尖叫和哭泣,前方微微騷亂起來,他感到有些不對勁,正要抬起頭瞧個究竟,就有個人朝自己撞了過來。
這個人的臉色陰鷙而麻木,絕不像喝醉了酒,走錯了路,事實證明,曼天翔的判斷十分正確,他沒有用身體去擋,而是伸出腳,將他絆倒在地。那人手中的刀,當時離他只有一寸而已。他想也沒想,就捉住了那隻罪惡之手,將其狠狠別在背後。
沈南秋還在一邊挑選商品,聽見動靜立刻奔過來了,刑警沒好氣地瞪著眼睛:&ldo;看著幹什麼?還不找根繩子把他綁了!&rdo;
對方反應極快,立刻從商販那裡找來根皮帶,與曼局合力制住那個歹徒,同時打電話報警。由於不想和警方接觸,兩人商量了會兒,便快速離開了。後來才從報紙上知道,這個人因為身負巨債,走投無路,從而心理失衡,打算報復社會。在撞上曼天翔之前,就已經捅死捅傷了好幾個無辜路人。
所謂一種米養百種人。誰也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善輩,每個人都不會衝動,每個人都有著正常的思維。差異總是多,善惡總是有。只具有單純一面的,那不是人,那是佛像。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