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蔣莞知道蔣琿是公安局局長,很有人脈,如果他們不願意動用自己的人脈幫謝為,至少可以給她錢,讓她請個律師
……
可迎接蔣莞的是冷冰冰的一巴掌。
“你和這個小流氓混了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反對!你都當耳旁風!”寧蘭恨鐵不成鋼的罵著:“我說了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就不信!”
“現在他人都進去了你還不知道反省,還要讓我和你爸去幫這個小流氓?蔣莞,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這些年你還沒鬧夠麼?叫你回家也不回,甚至給錢都不要!就整天和那個小流氓不三不四的在一起!你還要讓我們多丟人才甘心!”
鬧,丟人,這就是父母對她的一貫評價。
即便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蔣莞還是在那稚嫩的年紀就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萬箭穿心’。
原來血脈相連,情緒也像是隔著萬千山脈。
蔣莞沒有伸手去捂被打紅的面頰,只是看著蔣琿,眼睛裡閃著倔強的光:“爸,您能不能幫幫我?這是我第一次求您。”
蔣琿只是搖頭。
最後那絲光,也滅了。
“……挺好。”女孩兒冷冷笑了下,轉身離開:“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們。”
狼狽的從父母家裡離開,有那麼一瞬間,蔣莞也曾想到過放棄。
她只是個十八歲的女生,能做的事情太少了,不是沒有努力過,但她沒有任何能力,放棄是不是也很正常?
可是夜裡一個人走在小巷,蔣莞就能想起謝為在那些年是如何保護她,幫她趕走那些想要欺負她的惡霸流氓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蔣莞作為一個沒有父母照看的孤女偏偏漂亮的出奇,那些年上學時,怎麼可能不招人覬覦?
十三歲之後她為了保護自己,幾乎是寄生蟲一樣的纏著謝為。
而少年自己活著都很艱難了,卻還是不斷幫她……哪怕他有時候會不耐煩,攆他走,但蔣莞就是知道謝為是裝的,他會照顧她。
這樣的經歷,她怎麼能放棄救他?
一定要請個好點的律師,謝為還這麼年輕,母親受辱他過失殺人,找到優秀的律師做辯護,一定能減刑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蔣莞感覺自己的內心宛若被魔鬼催使。
她不想給自己後悔的時間,孤注一擲的聯絡了白若眉。
咖啡廳內,女孩兒在那成熟女人強大的氣場之下,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鵪鶉。
蔣莞沒有勇氣聽白若眉的發難,自我檢討似的一句一句——
“對不起阿姨,您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很不禮貌,其實您說的很對,賀聞朝不應該為了我改變去德國留學的計劃,我會好好勸勸他的。”
“我知道您對我不滿意,我確實不夠好,我會、會離開他的。”
其實他們本來就不般配,賀聞朝是她騙來的。
蔣莞麻木的,像是背課文一樣生硬的說著早就準備好的措辭,把自己貶低到了泥土裡,妄圖讓對方滿意。
“阿姨。”她懇求著:“您能幫幫我麼?”
她垂著腦
袋,像是等待判刑似的等待回應。
從頭到尾,白若眉只說了一句話。
她高貴雍容,大氣優雅,像是看什麼可憐的東西一樣看著蔣莞,輕蔑又溫柔:“你既然幫了我,那我也會幫你。”
……
…………
蔣莞挑挑揀揀的,和謝為說著過去的事情。
她只說了那些能說的過去,說了自己的卑鄙無恥,沒說那些不應該被描繪出來的情愫。
因為那都已經不存在了。
“小五,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