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肺,尤其在她面前。
聽到‘生病’兩個字,他蹙了蹙眉,似有內疚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過,但嘴上還是硬:“活該。”
他說:“你就不該來。”
蔣莞笑:“不來怎麼哄你呀?”
賀聞朝手腕一頓,幫著她洗身體的手輕柔了些許。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明明知道她這些甜言蜜語根本不走心,嘴裡的‘喜歡’就和吃飯喝水差不了多少……
可還是會被蠱惑到。
蔣莞自然察覺到了這種變化,無聲笑笑。
她纖細的手指撩撥著水面,在瑩瑩水花中輕聲問:“你剛剛為什麼不進來?”
把邊緣行為做到了極致,把她折騰的半死不活,可他自己也沒有爽到。
賀聞朝不說話,起身拿了沐浴露給她打泡沫,很快浴缸裡的水都堆積成白花花一片,看不清柔膩白皙的身體。
“為什麼嘛。”蔣莞是得不到答案就會一直問的那種人,她玉手輕揚,很快濺起一片泡沫到他身上,不依不饒:“為什麼為什麼……”
就和唐僧唸經一樣。
“蔣莞!”賀聞朝皺眉,聲音發厲:“能不能老實點?”
他不懂這人剛剛被懲罰的時候還哭的悽慘無比,怎麼轉眼又能沒事人一樣的來撩撥了。
蔣莞身子縮在泡沫裡,只有一張白皙明豔的巴掌臉露在外面,溼潤水亮,一雙狐狸眼十分無辜。
“我哪裡不老實了?”她哼了哼:“就想知道答案嘛。”
都好幾次了,賀聞朝都這麼晾著她,說實話……讓她挺難受的。
就彷彿在餓急了的人面前吊著一塊五花肉,讓人看得見吃不著,抓心撓肝的惦記著。
“我為什麼要進去?”賀聞朝冷笑:“我是要教訓你,又不是獎勵你。”
“……”蔣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怎麼就成了‘獎勵’她了,這人明明每次都那麼狠,像是不把她弄暈不罷休似的,可沒半點憐香惜玉。
不過就她現在這身體情況,要是他剛剛真的真刀實槍,幾下子她八成就得暈了……
想到這裡,蔣莞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看著旁邊垂目的
賀聞朝,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洗完澡裹著浴巾吹頭髮,蔣莞揚聲問外面的男人:“你這裡有女生的睡衣麼?”
賀聞朝不答,過了片刻,給她扔了件純棉材質的短袖進來。
他的衣服,還本身就是寬鬆款,穿在她身上下襬快到腿彎處,完全可以當睡衣。
而女生的睡衣,當然是沒有了。
蔣莞笑笑,從善如流的穿上他的衣服,吹乾長髮走了出去。
在別人地盤她乖巧許多,也肯乖乖穿拖鞋了。
廚房的燈亮著,裡面傳來一陣一陣香氣,讓一天下來只吃了一個三明治的蔣莞胃裡不自覺‘咕嚕’一聲。
她下意識捂住肚子,正想著要不要沒出息的過去蹭飯時,賀聞朝已經端著兩盤菜走了出來。
“過來。”他把菜放在餐桌上,言簡意賅的命令道。
蔣莞當然乖乖的聽話走過去,坐在餐桌旁邊。
桌上的兩道菜是紅燒雞翅和上湯粉絲娃娃菜,一葷一素,香氣四溢。
賀聞朝又折回廚房,端了碗晶瑩的白米飯出來放在她面前。
“一碗?”蔣莞詫異的微微抬眉:“你不吃麼?”
賀聞朝不說話,也不理她,給她弄完飯菜就到沙發上去坐著了。
他那句自己吃完晚飯了不是空話,是真的吃完了,這頓不過是專門給蔣莞做的而已。
大抵是因為她剛剛那句‘吹著冷風來找你,飯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