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啊?哎呀你忘記啦?哦,大概你那時候還小所以不記得了, 我們那小溪是從山上流下來的,裡面的營養物質可豐富了, 所以我們那小溪裡頭啥都有, 溪石斑魚、田雞、石蛙,鱔魚, 嘿,別人都說我們這溪夠奇葩,該在的不該在的都有,一個生態鏈都能湊齊,以前還有科學家來研究過呢,最後還沒等研究出個結果,溪就幹了。”
“我記得我們當時一下課,都是書包往家裡一甩,就拿著水盆勺子去小溪裡頭捉魚捉蝦,能吃的就帶回家,不能吃的就放生,那時候沿著溪流,可是有好多翠鳥,它們就盯著小孩放生的時候吃白食,可討厭。”
“話說我們這也曾經來過抓翠鳥拔毛的鳥販子,被發現後那傢伙是爬著離開我們村的。”釣魚佬a露出了一個非常和善的笑容,似乎半點沒察覺自己好像暴露了什麼:“就是可惜咱們這兒水斷流了,那年可是翠鳥第一年在我們這兒築巢,結果魚都乾沒了,後來周圍村莊都搞起了機械收割,這不,好久不見了。”
濮落歪歪頭,水乾了他懂,但是機械收割和翠鳥之間有什麼聯絡?
“翠鳥現在遇到的最大困難就是難以繁殖,這種中型遊禽在繁殖季時喜歡在靠近水邊的堤壩邊上挖洞築巢,但問題在於,它們的繁殖季總和農業生活高密度重合,而現在的田地作業又基本都會動用器械,所以這些小傢伙的巢穴經常會被農機壓塌。”陸吾見他不解,便給他解釋道。
“其實已經有不少發現問題的動保人士在想辦法試圖解決問題,但介於翠鳥相當的警覺,目前無論是人工巢穴還是提前干涉,都沒有太大的效果,唯一有效的解決辦法就是讓農機不要靠近沿水的堤壩。”
“這哪可能!”釣魚佬們顯然深諳此道:“收割就是在和天爭糧,耽誤個一兩天就要下雨,種地本來就是虧錢的,如果不用機器用人工,虧得更加厲害。”
“如果是在什麼保護區或者是有金錢補貼也罷,如果是尋常農戶,根本就做不到。自家飯都要吃不飽了,沒誰有那個心去保護這個保護那個,農戶們最大的溫柔就是不讓農機緊貼著岸邊走,旁的再多便是顧不上了。”另一個釣魚佬如是感嘆。
又是一個人與自然的矛盾啊。
濮落吐了一口氣,就聽陸吾低聲說:“現在是10月,翠鳥的繁殖季應當已經結束,現在抵達岱山動物園的翠鳥不知是這次繁殖季的幸運兒還是親鳥……如果是親鳥就好了。”
青年雙眸明亮,他遙遙看向了綠樹掩映間的人工湖:“如果它們願意在這裡定居,我們或許可以嘗試製作一些人工巢穴引誘它們入住,機械收割短時間內沒法改變,但如果以後能讓它們適應人工巢穴,或許能改變一下這個局面。”
於是,出於觀察需要,陸吾請兩個釣魚人將他們拍攝到的所有翠鳥畫面都傳給了自己。
在網路傳輸期間,他們又仔細看了下之前的翠鳥捕獵畫面。
影片中的翠鳥立在魚竿上,它的雙目緊緊盯著水面,倏忽間,它突然從魚竿上飛離,一頭扎入水中。
它的迅疾如閃電,出手大有一去無回的氣勢,但準頭極佳,就在眨眼的功夫它就已經回到了先前的位置,唯一的差別就是它現在嘴裡叼了一條魚。
那隻翠鳥三兩下就將小魚吞下肚,然後它繼續呆在魚竿上,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玩……”空軍的釣魚佬明明眉開眼笑,卻還硬是擠出幾分愁苦:“哎呀,它呆在我的魚竿上,我都不好釣魚了,快上鉤的魚也被它搶走了,你們說說,這樣下去可咋辦。”
濮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