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成這樣,她不回去她還在這幹什麼?你們幾個就知道壞事!」不知什麼時候杜詠也回了顧府,他氣呼呼的走到曾世更前, 一巴掌打在曾世頭上:「你個小癟三,自己爽了,習壞我大事,和何三思這個老癟三對付三十幾年,現在他還真是教出了你這個好徒弟。」
「我……」曾世可不認自己是何三思的徒弟,他解釋道:「我這可是為萬世港著想,你說這昭陽整日算計著我們的錢,我們又不欠他們什麼,憑什麼要給他們上什麼稅!而且說著與當有的情人意重,背地裡搞這些手段,我曾世可不幹!」
「我們不是也派了人過去嗎?」杜詠低聲喝道:「得,我們做得人家就做不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好了,被人利用了你開心了?」
「我們是賊!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本就是無可厚非,他們滿口仁義,倒是虛偽得緊。」曾世罵著,絲毫沒有底氣。
「你這輩子也就是個賊!」杜詠白眼道。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顧如泱看著曾世,又看著杜詠,其實曾世說得沒錯,他們就是賊,和高高在上的皇家,和背負王國之恨的大周,註定就不應該有聯絡。
「送昭陽回念歸城!」
昭陽心意若脫弓之箭,顧如泱自知如何也是拉不回的,不如還她一個自由,原本這場婚姻一開始就是一個交易,現在萬世港在唸歸城的商會已建,道路已修,杜詠甚至都把念歸城的地形都一一勘探,這交易念歸城有賺,她萬世港不虧,既然兩股勢力已經各取所需,那這婚姻存在與否已不重要了……
「當家的,真就放她回去了?」杜詠並不比顧如泱難過。
「嗯。」顧如泱道:「逐走霍啟山,我已經安排人幫她收拾東西,她帶來的嫁妝,還有些進府後置辦的東西,我也讓她一一帶回了,我顧府……也不差這些。」
杜詠對顧如泱做了一揖,道:「那我便說句不當講的了。」
杜詠看了一眼顧如泱,跟著道:「昭陽回念歸城,如同放虎歸山啊。」
「那又如何?我還怕了念歸城?」顧如泱說得敷衍,她與昭陽之間是真情實意,可在其它人看來這就是交易,無論是她的至親,或是萬世港的其它人。
「我擔心的是……」杜詠知道有些話說出來顧如泱會傷心,但他還是堅持道:「我擔心的你……若日後戰場相見,誰心慈的軟手便是輸啊。」
顧如泱看著杜詠,他已經五十有六,鼻樑上的眼鏡越來越厚,頭上的白髮也越發的多,這位杜家的軍師從她的父親到她,忠誠於顧家已是三十年,這三十年包括養育她在內,杜詠的每一個想法都是為了顧家、為了萬世港,何三思也是一樣,那些受過顧長海恩惠的老海人們,將顧如泱從一個襁褓中的嬰孩養育成了大海中的王者,所有人無不想恢復著顧家當年的榮耀……
顧如泱苦澀,卻沒有人想過她想要什麼,就連昭陽也是如此,所有人都關心著利益的分配,關心著天下之勢,唯獨沒有人關心過自己。
「杜師爺,」顧如泱拍著長輩的肩:「我心意已決,你也無需再勸,我現在要看到她安全的回到念歸城。」
杜詠也知顧如泱深情深又正是年少,現在固執於自己的情緒他也尚能理解,顧長海年青之時也是如此任性恣意,雖然將昭陽關押在顧府是最好的選擇,但杜詠依然決定尊重顧如泱的意思。
「好吧,我明白了。」杜詠道:「既然兩日後啟程,那我也收拾收拾與昭陽便一塊回去。」
杜詠怕顧如泱多想,又道:「既然公主回去,那一定對念歸城的朝政有所影響,你們和離了,生意還是要做的,我總得去處理一下吧。」
「杜叔有心了。」顧如泱說道:「那便辛苦你了。」
杜詠往聽濤館去了,顧如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