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多餘的被子。”喻霽被他看得有點尷尬,硬著頭皮開口。
溫常世依然沒說話,似乎還在等喻霽繼續。喻霽只好又說:“不過被子還算大。”
喻霽邊說邊走過去,走到溫常世身邊,拍拍他那邊的被子,說:“你看,如果你睡在這邊,我睡在那邊,應該不會互相影響。”
說完,喻霽有點忐忑,畢竟溫常世平時表現太差,萬一這個選擇性人類接觸反感症患者發飆,喻霽可能還真的要睡地上。
好在溫常世表情並沒有變化,他今天很識大體,平靜地接受了喻霽的安排。
時間很晚了,喻霽關了燈,兩人各自佔據床的兩角,和平地睡去。
喻霽一開始不大睡得著,他沒和人同睡過,何況對方還是溫常世。不過躺了一會兒,溫常世沒什麼動靜,喻霽緊繃著的心也慢慢鬆懈下來,盯著天花板的眼睛閉了起來,沉入夢裡。
喻霽皺著眉頭睜開眼的時候,天還暗著。他熱得背上泛起一層薄汗,渾身好像給熱水泡著,掙都掙不出來。
房間裡還是黑的,舷窗外透著的深藍色與橙黃交織的天光,沒法把整個室內照亮。喻霽眨了眨眼,努力對焦,找回五感,忽然發現有什麼東西扎著自己的臉。
是溫常世的頭髮。
十分粗硬、濃密的短髮,掃在喻霽的臉上。
喻霽剎那間便驚醒過來,他後頸一涼,發現自己正牢牢攀在溫常世身上,睡袍睡得散差不多了,溫常世沒戴手套的手搭住了他的腰。
而溫常世比他高了一些的體溫,就是讓喻霽熱得醒過來的主因。
喻霽在內心罵娘,先把架在溫常世身上的腿縮回來,然後輕輕捏起溫常世搭著他的手心,慢慢往溫常世自己身上推,才推到半空中,溫常世就醒了。
“幹什麼,”溫常世把手從喻霽手裡抽回來,眼睛未完全睜開,掃了喻霽一眼,又問,“幾點了?”
溫常世的語氣裡全是不耐煩,他稍微撐起身體,按亮了床頭的燈,轉過頭來,似乎本想再譏諷喻霽一句,看見喻霽衣冠不整的樣子,忽然頓了頓,沒說出口。
喻霽沒察覺到溫常世的遲疑,他抬眼看了看時間,對溫常世道:“六點半,我有點兒熱。”
他趴過去把空調調低了兩度,又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才開始整理自己的睡袍,繫著帶子,沒回頭地對溫常世說:“你繼續睡。”
溫常世沒出聲,也沒往下躺回去。
喻霽下了床走到舷窗邊看,他們已經停在茂市的一個私艇碼頭,外頭可以望見茂市海岸線邊一片延綿的山。
“到了?”溫常世在後頭出聲問喻霽。
喻霽“嗯”了一聲,出神地望著外面,說:“這個遊艇會是你的,一會兒我們得小心點兒。”
溫常世聞言,也下床走了過來,站在喻霽身邊看。喻霽與他並肩站了一會兒,側頭問他:“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沒有。”溫常世冷淡地說,他瞥了喻霽一眼,突然朝喻霽伸手,喻霽還來不及後退,溫常世的手就碰到了喻霽的肩膀,沒有半句解釋地把喻霽的睡袍衣襟翻正扯好了。
喻霽愣了愣,問溫常世:“你這又是什麼強迫症。”
溫常世沒說話,轉身走了回去。
上午九點多,張韞之和另一個朋友來敲喻霽房間的門。
喻霽還在睡,溫常世已經起來,在看喻霽給他蒐集的關於他自己的資料。
張韞之敲了一會兒,喻霽才坐起來,先把溫常世趕到浴室待著,才慢吞吞去開了門,苦著臉說自己不舒服,讓張韞之帶著大家去玩。
到了十點,張韞之給喻霽發了訊息,說大家都下船了,喻霽拿出準備好的喬裝衣物,跟溫常世一起換上,兩人一道從船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