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便問周億:“來哪裡?”
“……”周億好像也有點頭痛,靜音了,一會兒切回來,對喻霽說,“你到了茂市,我讓人接你。”
喻霽有些感激地說好,又問周億:“他復健得怎麼樣啊?”
周億說不錯,恢復得很快,喻霽稍稍放心了一些。
週三下午,喻霽看到了新聞,溫常世出現在了皇后酒店的重開業現場,但失蹤近半年、坐輪椅出現的事,媒體連提都不敢提,只說睿世當家人親臨。
有一張遠景照片裡,依稀能看見周億推著溫常世。溫常世的臉小得基本上看不見,喻霽卻莫名感覺溫常世怎麼臉拉得老長。
不過對於喻霽來說,臉拉那麼長的照片上螞蟻大小的溫常世也挺可愛的,喻霽也看了許久,還去找出從來沒用過的以前生日朋友送的照片印表機,把那張照片印出來了。
隔了一天,邵英祿和朱明輝兩家小聚,邵英祿叫上了喻霽。
喻霽推辭的話都打好了,朱白露來了個訊息:“晚上給我來。”喻霽只好刪掉推辭,換上個“好的”。
家庭小聚的氣氛理應是和諧歡快的,但這天,邵英祿的面色凝重得如喪雙親,岑慧珊坐在他身邊,穿戴得溫柔典雅,背挺得筆直,只有仔細看她搭在一起微微用力的雙手,才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喻霽是自己開車去的,到得晚了些,依照朱白露發她的訊息,房內其他五人等了喻霽一小會兒了。
見喻霽進門,邵英祿立刻陰沉地對喻霽發難:“還有沒有點時間觀念?”
“堵車了嘛,”喻霽跟他爸打哈哈,又對朱白露的父母道,“伯父伯母不好意思。”
“不礙事,也沒等多久。”朱明輝看著倒是挺和氣,對喻霽擺了擺手,讓喻霽快坐,喻霽就不客氣地坐下了。
圓桌很大,只坐了六個人,還空了一個位置,每兩個人都隔得很遠,喻霽手機震了震,朱白露發他訊息:“自求多福。”
喻霽抬頭看了她一眼,回她:“什麼情況?”
看喻霽開短訊看之後,朱白露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菜上了一半,大家都沒動筷,喻霽覺得不對。不多時,朱明輝出去接了個電話,回包廂對邵英祿說:“周億到了,在樓下,我們一塊兒去接他。”
喻霽含進嘴裡的一口水差點吐到盤子裡。
等四個長輩都出門,他才問朱白露:“怎麼回事啊?周億來幹嘛?”
“我也是才知道。”朱白露說。
喻霽看了朱白露一眼,不是很信她。
朱白露又說:“現在說也沒關係了,我只知道我爸為了自保把他幾個商會的老朋友的資訊賣給周億了。今晚周億來幹什麼,我也不清楚。”
“那為什麼叫上我?”喻霽突然警惕起來。
朱白露低頭抓緊時間跟她男朋友發簡訊,心不在焉地說:“湊人頭吧。”
喻霽把她手機抽走了,她才正經了些,對喻霽說:“你沒來的時候,他們聊了一會兒。我聽他們意思,是邵伯父參與了溫常世失蹤的那件事,但不是主謀,我爸替他說了情。至於今晚周億來做什麼,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喻霽沒來得及再多問,門又被推開了,朱明輝和朱太太先進來,臉色比出去的時候看著緊繃許多。喻霽和朱白露對視一眼,兩人站起來,就見周億推著溫常世進來了。
朱白露本來一手拿著手機,還在吃櫻桃,看到輪椅上的溫常世,大吃一驚,櫻桃反正不敢嚼了,咬在嘴裡含含糊糊地說了句“溫先生”。
喻霽沒出聲,他和溫常世對視了一眼,心跳加速,馬上移開眼神看著門,恰見他爸和他岑姨也走進來。邵英祿頭頂上滿是汗,潤得油光閃閃,背拘謹地弓著,很有些畏縮地跟在周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