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溫常世眉毛皺起了一些,又說,“不過不清楚。”
喻霽沒說話,溫常世又問:“你是邵英祿的兒子?”
“嗯,”喻霽想想,說,“我和我爸來船上找過你的。”
溫常世微微頷了頷首,說:“這我記得。”
兩個人一問一答幾句後,溫常世好像又不想跟小孩說話了,伸手拿了另一份報告看,喻霽見他沉迷報告,靜了兩分鐘,忽然開口:“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溫常世沒看喻霽,直接道:“說。”
“你喜歡什麼型別的?”喻霽問他。
這次溫常世的視線終於從報告上移回了喻霽臉上,他說:“什麼什麼型別。”
“什麼型別的人,”喻霽解釋說,“高的矮的,清純的妖豔的,還是都不講究?”
“不知道。”溫常世似乎覺得小孩兒話題無聊透頂,又把視線挪了回去。
沉默降臨五分鐘後,喻霽再次開始鍥而不捨地找話題:“你這幾天還有哪裡很痛嗎?”
溫常世有點不耐煩,不知道喻霽還在他病房裡幹什麼,他抬眼本想諷刺喻霽博彩管理畢業就不要操臨床醫學的心,看到喻霽眼睛睜得很大在看自己,最後還是對喻霽說:“還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喻霽又說。
溫常世沒同情心,很少覺得誰可憐,但這天喻霽看著確實有點可憐。溫常世冥冥中有種感覺,說多了喻霽會躺在沙發上哭,就又看了幾眼報告,說:“九月中。”
喻霽“哦”了一聲,又問:“怎麼還要這麼久。”
不知道,去問醫生。溫常世這麼想,沒有說。
他對喻霽印象不深,對喻霽那個油膩的老爸倒是印象很深,話多手腳還不乾淨,溫常世想到便心生厭煩。
喻霽不知像誰,沒有那麼討厭,眼睛又很大,沒哭嘴唇就很紅,讓人想說句重話都不容易,怕說太多,小孩兒一不留神就哭了。
喻霽又坐了二十分鐘,在溫常世準備送客前就走了。
走之前喻霽挪到溫常世身邊,問他:“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好嗎?”
溫常世又翻了一頁報告,抬頭看喻霽還等著,就說:“隨你。”
喻霽和朱白露準備在茂市住一晚,但朱白露並不會跟喻霽住。喻霽一個人躺在床上,想了好幾遍溫常世跟他那寥寥幾句對話,才安心地吃了助眠藥。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喻霽每隔一週會藉著和朱白露約會的名頭,去看溫常世一次。溫常世不知是不是被周億勸過了,對喻霽還算客氣,但絕不會去碰喻霽,也不能接受喻霽靠的太近。
喻霽去探望溫常世,一開始也就是硬著頭皮乾坐,看溫常世工作,來來去去只有幾個話題,問溫常世恢復得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如果喻霽話太多,溫常世臉色會不好看,但他沒對喻霽說過太傷人的話,最多是不搭理。
後來喻霽臉皮厚起來了,把這輩子能做的討好人的事都做完了。他發覺溫常世聽自己的吹捧會比較得意,每次去都會誇溫常世很久,溫常世見到喻霽臉色也不再像最早時那麼冷淡。
八月中旬的時候,喻霽感冒了,怕傳染溫常世,七八天沒去茂市,每天被見男友心切的朱白露打電話催著吃藥。
連周億都來電話問他為什麼這麼久不來看茂市,喻霽不好意思地說自己病了,等病好了來,周億頓了頓,讓他好好休息,就掛了電話。
掛電話前,喻霽好像聽見周億在那頭在低聲對人說什麼,但具體的喻霽全沒聽清,便也沒多在意。
第31章
喻霽再去看溫常世是八月底。
他的流感差不多痊癒了,天氣熱得很,但喻霽依然怕自己會散播病菌,又不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