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同被設定好的機器,並不具備付出別人同等感情的意願和能力。
——做不到,性格和從小到大的環境都註定了這一點。
謝易真微微笑了,他聽著沉言這番彷彿對夫妻關係的抱怨,仍極力保持著灑落的模樣,絕不肯讓自己顯得失望、不滿,像一隻敗犬,這是尊嚴提給他的要求。
那、要到此為止嗎?
像過去數年一樣,離開熟悉的家園,搬到其它的地方居住,遠離從小長大的地方和僅剩的血脈親人,遠離……她。當時輕易能做出的決定,如今再次面對,謝易真卻不再認為自己可以接受。
偏偏這時,沉言的聲音似乎堅定下來,她看向男人,認真道,“謝易真,我決定要離婚。”
“……嗯?所以你問我怎麼看待你和景明的感情?離婚,是認真的嗎?”聲音有些飄忽,明明對他應該可以算作開心的訊息,謝易真卻充滿了……疑惑?也不是,要更復雜。
“不是。”沉言搖頭,“我只是覺得……其實離婚也沒關係。而且……”她這時才露出一點真誠又苦澀的微笑,“謝純風和謝山柏,也不會什麼都告訴你啊。”在無數個漆黑的夜晚,她黯淡無神的瞳孔和濡溼豔紅的情熱中,他們說出的意有所指的話語,似乎只是單純的恫嚇,又彷彿在挑撥她和謝景明間的夫妻關係。無論怎樣,沉言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卻並非從未思考,她的恐懼可不是來源於喜歡自己嚇唬自己,而是來自隱藏在心底的驚疑。
謝易真聽到她的話,卻難得皺眉,沉聲說,“他們還有什麼瞞著我,和景明有關?”否則怎麼會沒有昭顯,從車禍前感情極好的夫妻直接跨到離婚這一步。易真雖有將謝景明隔得遠遠的、淡離夫妻感情的想法,但這不過出於男人的天性,討愛人歡心愉悅、排擠情敵,算不得什麼過分手段。然則順利到這種地步,已經不叫幸運,而是古怪,古怪到了極點。
“不要問了。”沉言搖頭,神色倦倦的,不願意將這點事反覆說,“我既然已經決定,就等哪一天見到他,和他……” 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