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當著眾人的面,溫然笑著跟他說了幾句,才去招待別的客人。
沈明川看到孟星闌,倒沒說什麼,甚至連表情都沒變一下,也不知道是早有預料,還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這個人了。
“爸媽還沒來嗎?”等到賓客來得差不多了,沈明川問溫然。
都這個時候了,早應該到場的溫父溫母居然還沒露臉。
“他們”溫然猶豫了一下,“要傍晚才能到,白天的宴席就不參加了。”
“嗯?不是清早的飛機?”
“說是臨時有事,改簽了。”
沈明川何等聰明,一下就猜到這不過是一個藉口,溫父溫母不習慣這種大場面,怕自己小家子氣給兒子兒婿丟臉,才使了這麼拙劣的一招。
“小然,其實沒必要讓他們”
“我知道,”溫然打斷他,垂下眼說,“就隨他們吧,他們在這種場合也不自在。”
沈明川還想說什麼,這時候又來客人了,沈明川只好先招呼好客人,沒注意到溫然面上閃過的一絲低落情緒。
這種場合,溫然何嘗不想要自己的父母也出席,跟著沈爸爸沈媽媽一樣,歡喜地為自己的孫兒慶賀滿月之禮。
可文化程度和社會地位的差距擺在那裡,他父母又不會講那些漂亮的話,更不懂得如何在這種場合虛與委蛇,在這些人物面前說不上兩句話就露怯了,來了也只能呆坐在那裡。
其他人即便當場礙於面子不會表現出什麼,事後也肯定會把這個當做是談資,甚至笑話看待。
在溫然心中,自己的父母是最好的,故而不願意自己的父母被人這樣瞧不上,所以溫媽媽給他打電話說晚上才過來的時候,也沒多說什麼,反倒有種隱隱鬆了口氣的感覺。
想到此,溫然自嘲地笑了笑,以前他還對那些嫌棄自己父母土氣的人嗤之以鼻,他現在這樣,何嘗不是另一種不孝的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