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那麼汙!!!
把碗都擦乾淨放到櫥櫃裡後,紀魚才從廚房走出來。安靜的客廳只有電視廣告的聲音,購物頻道在推銷多功能家用拖把,不要998,只要188。
紀魚往那邊走去,半開的陽臺門傾瀉了一大片的午後陽光,籠罩在溫祁的身上,耀眼又溫暖。起先倒了半杯的熱水現在還放在茶几上,氤氳著少許熱氣。
溫祁半靠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有些病容的臉白白的,嘴唇沒有多少血色。紀魚在他面前停下,半蹲下來,杵著頭看著他。
他的睫毛很長,在眼瞼下方投出片片陰影,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真好看。
大概正是應了那一句話:我喜歡的男孩子有這世上最好看的側臉。但是無論哪一個角度看溫祁,他都那麼好看,沒有死角,就算只是冷冰冰的表情。
紀魚看著看著,突然很想伸手摸一摸溫祁的臉。她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只是手指在碰到溫祁臉頰的時候,溫祁突然睜開了眼睛。
紀魚嚇得瞬間瞳孔變大,已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一動不敢動。
他竟然醒了……怎麼辦,該把手縮回來嗎?尷尬癌要犯了啊……
溫祁惺忪著睡眼,垂眸看了看指尖已經碰觸到自己臉頰的的紀魚的手,隨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本正經地問:“趁我睡著了,你想對我做什麼?”
“我——你臉上有髒東西,我想幫你拿掉——”
這個藉口,紀魚自己都不大信qaq。
溫祁摸著自己的臉頰若有所思,紀魚這發窘的模樣倒是蠻有意思。他想了一會後,問道:“碗都洗好了?”
紀魚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放到背後,點了點頭:“洗好了。”
“顧深還在睡?”
“應該吧,一直沒聽到房裡有什麼動靜。”
要問的都問完了,溫祁停頓了一下,隨後對紀魚說:“把茶几上的藥和水拿給我。”
紀魚回頭看了一下茶几,忙應著“哦”,利索地把感冒藥和水杯拿過來遞給溫祁。她還是蹲在地上,看溫祁的時候,還得半仰著頭。
溫祁先接過感冒藥取出一片送進嘴巴里,再接過水杯喝水送藥。原本瀰漫在口腔裡的苦澀被尚且溫熱的開水稀釋了不少,但他還是稍稍皺了眉頭。
“你這幾天吃藥的時候,覺不覺得苦?”
“啊?噢,有點。”
“吃完藥後,還是跟以前一樣立刻吃糖嗎?”
紀魚有片刻的失神。她一直都不喜歡吃藥,不喜歡藥片那種苦澀的味道。以前生病感冒必須要吃藥的時候,溫祁總會在第一時間為她準備好甜度足夠的奶糖。大概也是從那時開始吧,她變得沒有那麼討厭吃藥。
“沒有了……”那個給她準備好奶糖的人都已經不見了,那樣的習慣也已經沒有了意義。
“嗯……”溫祁輕點著頭,卻奇蹟般地從褲兜裡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他用手指慢慢拆開包裝紙,拿起乳白色的奶糖思考了一會,說道:“可是我有。”
她的每一個小習慣,他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在那些她不在自己身邊的日子裡,就當做她還在,就幻想是她在。
紀魚呆呆地看著溫祁把那顆大白兔奶糖吃掉,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好像……有了一點奇怪的感覺。溫祁好像是話裡有話,每一個字都不簡單。
“今天吃過藥了嗎,有沒有比昨天舒服一點?”溫祁抿著嘴裡的奶糖問紀魚,甜膩的味道在舌尖綻放,驅逐了深埋在心間許久的晦澀。
紀魚看著他,對上他的眼神,點了一下頭:“好多了,我沒什麼事。”
“你敢跟我對視了,不怕我了?”
溫祁這話一問出口,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