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啊,不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如果我連這一點事都幫不了你,那我……還能為你做什麼呢?”
“溫祁,這事本來就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學校也不可能讓你來幫我出面。你是編制內的正式教師,而我只是一個代課的,孰輕孰重,他們能不掂量嗎?”
“那你想過沒有,你現在就因為這件事有了不好的歷史,以後怎麼考編制?你還要繼續當老師嗎?”
紀魚被說的竟然說不出話來,是啊,她的前途會因為這件事受很大的影響的。編制還沒考,就已經被剝奪了當正式教師的資格。
可是她又怎麼能讓溫祁來替她承擔呢?溫祁同樣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前途的,不行,不可以這麼做。
“我可以不當老師,你想保護我,可我也想保護你。”
晚風輕拂,街邊路燈投射在他們身上,細碎的剪影昏黃。
有什麼東西在溫祁的心間漾開,暖暖的,像是品嚐了所有苦澀後的甘甜,讓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紀魚。他放輕了聲音,說道:“我們先不說這個了好嗎?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方法,先回家去,你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嗯……”
紀魚把頭埋在溫祁的懷裡,應著聲,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哪裡有點不放心。其實她還真的蠻怕溫祁會替她承擔責任,她不想因為自己,給溫祁造成什麼麻煩。
今天好像,格外疲累。
紀魚回到家,就躺床上了,只是越是疲憊,越是睡不著。她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眼睛痠痛,心裡也壓著一大塊石頭。
溫祁說明天起來,又會是新的一天。可是到底是不是更糟糕的一天,她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清脆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讓好不容易有點睡著了的紀魚猛地驚醒。
她看到是教務處老師的來電,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是再壞的預感,都不如聽到的訊息震驚。
紀魚跳下床,直接套上衣服就往外跑,路過客廳時,正好看到電視新聞在播早間新聞。漂亮優雅的女主播用字正腔圓的口音說著新聞:“……昨日發生的高校生割腕事件現已有了最新進展,由於臨近高考,學生壓力過大,患上了輕微抑鬱症。雖然作弊事件不是主因,但也是該學生想不開的誘因,學校方面願意主動賠償,涉事老師目前也已提交停職申請……”
紀爸爸喝了一口新鮮溫熱的豆漿,轉頭看到紀魚滿臉煞白地站在電視機前,嚇了一跳。
他忙問:“小魚,你沒事吧?昨晚你回來的晚,我和你媽都沒問你學校的事。文文昨天都嚇壞了,打電話過來,出事的這個學生還是她同桌。”
“現在的孩子壓力一大,什麼問題都有。小魚你在學校裡,多看顧著點文文,萬一她也出現抑鬱症什麼的,早點發現早點治療。對了,這個停職的涉事老師是誰?也是真倒黴,監考而已,誰知道抓一個作弊,能出這檔子事……”紀媽媽從廚房端出一盤剛蒸好的包子,邊說邊走過來。
“……監考老師是我,停職的,是溫祁。”
紀魚的聲音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她說著,抓緊了自己的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家門。
紀媽媽和紀爸爸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紀媽媽差一點打翻了手中的盤子。昨天紀文文打電話回來並沒有提紀魚是監考老師,沒想到這事跟紀魚還有關係。那溫祁為什麼會被停職?
紀魚衝出小區,一路狂奔,在路口招了一輛計程車,司機問她去哪的時候,她稍微猶豫了一下。
現在溫祁會在哪呢?學校還是家裡?只是一個晚上,為什麼事情突然會變成這樣,溫祁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交的停職申請……
“小姐,想好去哪了嗎?”計程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