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微笑著問紀魚,笑意滿滿。
紀魚雖然在面對溫祁的時候會軟弱,可是在面對宋雅時,她並不想做個包子。看過那麼多電視劇小說,宋雅說的這句話其實有潛臺詞:她想和她談一談。
至於要談什麼,紀魚大概能猜出個大半。
在讀高中的時候,宋雅就已經把紀魚當做最大的情敵。紀魚多多少少都知道宋雅對她的顧慮,不止是宋雅,學校裡所有對溫祁有興趣的女生大多都知道紀魚的存在。她是溫祁的鄰居,同班同學,好朋友,好夥伴,幾乎每天都在一塊。
可是隻有紀魚自己知道她和溫祁從來都沒有什麼,頂多……是她在暗戀他。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不想被溫祁看穿,也不想失去這個好朋友。她的私心,大概就是能這樣永遠地跟在溫祁身邊,就算永遠都是以朋友的身份。
現在宋雅提出要去喝一杯,她應該是有話要跟紀魚說。紀魚心知肚明,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我感冒了,不能喝酒。”
“那我們能找個地方坐一下嗎?”宋雅沒有死心,繼續問。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紀魚直白地問她。
她知道宋雅的心思,不過是喜歡溫祁,大家都知道。現在就好比在玩一個掃除障礙的遊戲,宋雅想掃除任何一個看起來可能是障礙的方塊,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但是紀魚不想讓自己這個“障礙”被掃除。
宋雅停頓了片刻,晚風把她的頭髮吹亂,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很漂亮。
“你喜歡溫祁嗎?”
比起紀魚,宋雅更加直白。紀魚頓在那,張著嘴巴竟說不出話來。
喜歡溫祁嗎?喜歡啊,當然喜歡,比任何人都要喜歡。
沒有等紀魚回答,宋雅輕笑了起來:“都說男女間沒有純友誼,我只是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對溫祁,是不是真的只是友誼。”
“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突然發現你和溫祁好像,都喜歡反問別人,讓別人給答案。”
紀魚怔怔地看著宋雅,她又和溫祁像了嗎?溫祁說她跟陶小書像,宋雅又說她跟溫祁像,可是她也只是她自己而已。
“溫祁要考研,你知道嗎?”
“考研?”
“他一直想學法律,如果不是因為——”
宋雅看著紀魚一臉茫然的樣子,剩下的話就嚥了回去。
一直都認為溫祁不值得,為了紀魚而放棄那麼多東西,可紀魚永遠都只是一副不明白不懂的樣子。
“d大最好的專業就是法律,當我學了法律後,才知道溫祁選擇了最不起眼的師範。這裡面的原因既然溫祁沒有告訴你,我也不該多嘴。”
宋雅的不多嘴,紀魚反而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東西,好像有些她應該要知道的東西,反而一點都不知道。她想繼續問,可宋雅已經轉身走了。
宋雅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永遠那麼優雅,優雅地給紀魚留下難解的難題。
天色漸暗,四周都亮起了燈,紀魚停留在這一片燈火輝煌之中,像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對啊,她就是不知道溫祁為什麼會改志願,他沒有跟她說。
紀魚有點羨慕宋雅,因為她知道很多溫祁的事,而那些……想到這,紀魚突然有了一個完全不敢相信的猜測。
宋雅剛才說話的語氣和意思,還有溫祁早上說的那句“你的夢想你自己都不努力,那別人再努力,都沒有用”,難道就是在表達溫祁其實是因為紀魚才選擇讀的師範?
紀魚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得半天閉不上嘴。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溫祁又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紀魚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沒有注意到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