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釗收回揣測,問駱崢,「我朋友這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警方嗎?」
「沒有。」
駱崢嗓音冷硬,「她是我手頭案件的一位證人,現在我需要她跟我回警局一趟。」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
沈清釗再說什麼都無益,只能就地放人。
駱崢視線在他身上逗留了一秒,拖著腔調開口,「你這酒吧四通八達,生意不錯。」
「……」
沈清釗抬眼看他,在男人眼底看到了轉瞬即逝的某種情緒。
駱崢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一秒,他扭頭給梁滿月遞了個眼神,語調悠長豁然,「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了梁小姐。」
話音落下。
梁滿月站直身子,沒什麼表情地轉頭就走。
直到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地離開。
為首的保鏢才開口,「沈總,用不用找人查一下這男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查個屁!」
沈清釗狠狠瞪他,「真的假的我還看不出來嗎!」
說完。
像是不解氣。
沈清釗抄起旁邊桌上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
梁滿月前腳剛下了酒吧檯階。
後腳駱崢拎著她的胳膊,直接把人提溜到副駕駛上。
梁滿月還沒怎麼坐好。
駱崢就低頭幫她系安全帶。
距離近。
兩人呼吸纏繞。
梁滿月心跳雖然起伏,卻有種莫名的心安。
不得不說,這一晚上過得實在刺激,她還沒從動盪的情緒中完全抽離出來,駱崢就已經驅車行駛在主路上。
夜色低垂。
空氣中瀰漫著夏夜清爽的氣息。
萬家燈火猶如一盞盞明亮的星,鱗次櫛比地排列在黑夜中,飛馳而過的光影略在臉畔,暈出一抹莫名情調。
梁滿月就在這時側頭看向駱崢。
男人側臉是一如既往地堅毅硬朗,又帶著一股隨性不羈的氣質。
就這麼看了好一會兒。
梁滿月開口,「你確定沈清釗今晚真不會把我弟弟的照片發出去麼。」
「不會。」
駱崢聲音果決沉著,「這是他拿捏你的手段,不會輕易發牌,再者,」他冷笑了下,「他今晚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想你的事。」
梁滿月似懂非懂。
恰逢堵車。
駱崢穩穩停下,「走的時候,我給忙全城禁毒的同事打了個電話。」
梁滿月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駱崢迎上她的目光,眉宇間是秉公執法的正氣,「進去的時候,我注意到幾個熟悉的面孔,那幾個小子我以前逮過,明顯不對勁,不出意外,今晚沈清釗應該會跟著一起尿檢。」
聽到這話,梁滿月眼神驟變,「你是說——」
「他不一定有事,但他是這個酒吧的老闆,就跑不了調查,」說到這,駱崢擰著眉看向梁滿月,「你別告訴我你喝了他給的東西。」
「怎麼可能,我又不傻。」
梁滿月不服氣地瞪他。
那眼神,那語氣。
好像一瞬間曾經的梁滿又有活了。
這種感覺,讓駱崢心神稍微放鬆,但那口不上不下的惡氣,卻始終如鯁在喉地卡在那兒。
從手旁的糖盒裡拿出一塊戒菸糖放在嘴裡,男人目視前方,不爽地哼了哼,「嗯,你不傻。」
察覺到他的陰陽怪氣,梁滿月偏頭睨他,「有話就直說,別拐著彎兒罵人。」
話音落下。
駱崢對上她的目光,音調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