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婦人輕輕鬆鬆就能做到的事,對虞書而言很是費力。
虞書也不想搬動戚矢臣了,反正他也搬不動,還不如不折騰了。
為了讓人睡得舒服一點,虞書身子抵在身後的牆壁上,讓人躺在自己身上,自己就以這樣彆扭的姿勢閉眼睡覺了。
怕後半夜戚矢臣燒起來,自己睡過去了不知道,所以虞書一隻手和戚矢臣的手握在一起,感知對方手心的溫度。
經過這一番折騰,虞書累得不行,沒多久就睡過去了,屋內的蠟燭因為燃燒完畢而熄滅。
屋內漆黑了下來。
天光大亮時,婦人進來檢視過一次,見兩人睡得正香便沒有打擾他們,還把兩個孩子攆到外面去玩兒了。
睡到快中午時分,戚矢臣先睜開眼醒過來。
他睜開眼就察覺到自己被人環抱著,他的手心裡還握著柔軟的面板。
戚矢臣徹底清醒後,他起身,才發覺他是躺在虞書懷裡的,虞書的手和他緊緊握在一起。
虞書的兩隻腳垂在床下,以這樣彆扭的姿勢睡著,他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皺巴得不成樣子,白皙的雙腳此時也髒得不得了。
戚矢臣對於昨夜的事,有一點淺淺的印象,他知道自己發熱了,照顧他的人應該是虞書。
他生病了,虞書應該是慌極了。
看著虞書這般模樣,戚矢臣內心深處忽的感到柔軟和心安。
他緩緩的低下頭。
在虞書額頭上悄悄落下一吻。
我的
戚矢臣動作十分輕的把虞書放倒在床上, 給他蓋好被子後,他起身出去了,他去廚房找女主人要了熱水和帕子。
他進來把水倒進盆裡, 帕子打溼後,他擰至半乾,給虞書把腳擦乾淨。
虞書的腳像羊脂玉一般, 戚矢臣一點一點把上面的髒汙擦乾淨,擦乾淨後給他蓋好被子。
做完這些後,戚矢臣出去了。
婦人給他煮了點玉米糊糊,戚矢臣吃了,後面男主人又把湯藥給他端了出來。
戚矢臣看了一眼那黑糊糊的湯藥,他早上醒來後,嘴裡都是這個味道,昨夜他應該也喝過一次。
戚矢臣把湯藥晾涼到溫熱, 隨後端起藥碗一口氣把藥給喝了,喝完後,在一旁的女主人過來把碗給收了。
男主人下地幹活兒了,女主人把碗收進廚房後,她從鍋裡舀了點熱水洗碗。
戚矢臣抱臂靠在廚房的木門邊,這家主人的生活很是拮据,洗碗時洗碗劑也沒有, 是直接把碗放在熱水裡,先洗去碗上的汙漬, 然後再過一遍熱水,這樣下來算是把碗清洗乾淨了。
其實他們吃飯的筷子, 戚矢臣吃飯時,就嗅到了木筷上的氣息, 那是木筷長期在陰溼的地方,發黴的氣味。
廚房的灶臺上方,掛著一小塊煙燻的臘肉,還有一塊豬耳,幾根排骨,這幾樣食物被煙燻得漆黑,那塊臘肉還能看到新切的痕跡。
戚矢臣轉身離開廚房,他出了正廳走到屋外,今日天氣陰沉沉的,看著像是要下雨。
兩個小孩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了。
戚矢臣順著小路往村裡走,村裡有老人蹲在自家院子邊抽旱菸,見戚矢臣這個外來人走過,於是多看了兩眼。
戚矢臣停下腳步,跟老人說話。
“老伯,河邊的水大概多久時間會褪?”
老伯家的院子壘得高,戚矢臣是站在他下方的小路邊的,所以戚矢臣說話時,是需要稍稍抬頭才能和人齊平視線的。
老伯把煙桿放在院子邊圍著的石塊上敲了敲,嘴裡的煙霧從鼻子裡出來。
“不下雨的話,估摸著得有個四五天吧,要是繼續下雨的話,那就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