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照實說了,史無前例地把話說的顛三倒四的。不能怪他,這事情就得顛三倒四地想。
蔣徽一面聽,一面強忍著笑意起身穿衣,到末了,終究是撐不住,摟著衣服倒在床上,笑不可支。
董飛卿先是訝然,隨即也被她笑聲感染,跟著笑起來。
蔣徽頭一回笑得氣喘吁吁,好半晌才能說話:“添孩子真是累人的事兒。你比我累。”她累的是身體,這廝累的卻是腦子,而且是很樂於在這方面給自己製造煩惱的樣子。
董飛卿把她攬回到散發著清香的錦被裡,“我這些顧慮,合情合理,至於麼?都要笑得岔氣兒了。”
蔣徽故作認真地點了點頭,“的確是合情合理,你想出對策沒有?”
“要什麼對策?”董飛卿手掌落到她腹部,笑道,“順其自然,順勢而為。胡思亂想是個挺有意思的事兒,打一開始我就知道,這種事我說了不算。越是這樣,我越要沒完沒了地琢磨。”
懷胎生子是特別辛苦的事情,她脈象沉穩有力,身體底子也很好,年歲也正適合懷胎,但這些並不代表生產時受的苦能少一分。
到時若是太受煎熬,不論是兒是女,要一個就剛剛好。
歸根結底,她的安危最重要。
蔣徽剛要說話,小丫鬟到了門外通稟:“葉山長有件關乎學子的事,要找您二位商量。”
二人俱是微不可見地揚了揚眉。
小丫鬟略一沉吟,補充道:“傳話的姐姐提到了林小姐、申小姐和馮小姐,說是她們三個的事情。”
“知道了。”蔣徽坐起來,“去回話吧,我們儘快前去。”待得小丫鬟稱是而去,對董飛卿道,“女孩子們鬧彆扭而已。我留心了,沒別的事。”
第87章
夫妻二人落座後, 葉先生道出原由:“這幾日,申雅嵐、馮蓉與林芳好生了嫌隙,我還不清楚原由。只是知道,林芳好有家中長輩撐腰, 似是打定主意讓申、馮二人在人前失了顏面。”語畢, 取出兩個信封, 遞給董飛卿和蔣徽。
這兩封信的內容一模一樣, 講的是馮、申二人祖輩父輩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例如馮蓉之父年輕時曾與青樓女子糾纏不清, 如今屢有質疑程閣老舉措的言行;例如申雅嵐的祖父曾收受數額不大的賄賂, 被朝廷問罪,連降三級。
信件昨日、今日都是一大早由林家小廝送到兔園門房。門房的人抄錄的時候, 見內容實在不妥,便送來讓葉先生過目。
提及的申雅嵐祖父一事, 已經違反了葉先生與董飛卿制定的規矩, 該追究、處罰, 但一定要拿捏好分寸, 有必要與董飛卿、蔣徽商量。
昨日董飛卿還沒回來, 便是和蔣徽商量出了章程, 也需要知會並得到他的同意。
董飛卿弄清楚原由之後,咕噥一句:“這些女孩子可真麻煩。”
葉先生對蔣徽道:“我上午有課,騰不出時間, 要不然, 你出面問問林芳好吧?總要弄清楚來龍去脈, 再追究她明知故犯的錯。更何況,女學生都跟你更親近些。”
董飛卿則道:“不論因何而起,這個學生都留不得。在我這兒,誰都別說‘念在初犯’之類的話。明知故犯的人,第一個和第一百個沒有區別。”
葉先生道:“早就料到了。”
蔣徽則在回想近日關乎林芳好的事情。
蔣翰剽竊的事情在書院成為熱議的話題之後,林芳好請教她問題的情形便越來越少了,不似以往,幾乎每天都去藏書閣一趟。
知曉林芳好與申雅嵐、馮蓉二人不合,是一個女孩子跟她閒談時提了一嘴,說原本有說有笑的三個人,最近卻是一副陌路人的樣子。
蔣徽便讓當差的人留心些。不管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