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柔嘉公主詢問。董飛卿故意道:“問你們家唐意航不就得了?”
“……”薇瓏鼓了鼓小腮幫,決定避重就輕,“他從回來之後,太忙了,顧不上這些吧?我沒好意思問過。”
這種話題,董飛卿自然要適可而止,笑道:“昨日我問過了,開林哥被一些事絆住了,大抵入秋回來。”
“哦。”薇瓏有些失望。
董飛卿知道,她這是在替柔嘉公主失望,“我就不明白了,柔嘉公主不能自己問皇上,或是寫信給開林哥麼?”
薇瓏嘆了口氣,輕聲道:“她給開林哥哥寫過信,但是一直沒收到回信。是問皇上也行,但她不好意思。聽說,這一陣,皇上、皇后盤算著何時給舞陽公主和愷之哥哥賜婚呢。在這時候提開林哥哥,她擔心皇上、皇后覺著她心急。”
董飛卿失笑,“還是那樣,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沒一樣有用。”
薇瓏並沒不悅,溫言軟語地解釋:“女孩子,大多都是這樣的。”
郭媽媽走進來,奉上兩盞蜜沙冰,行禮後便退下,讓兄妹兩個繼續說體己話。
薇瓏開心地笑了,“姐姐知道我喜歡吃這個,一定是她早就吩咐下去的。”
董飛卿嗯了一聲。蔣徽的迷迷糊糊只針對她自己,對長輩、手足,說是體貼入微都不為過。
“哥,在姻緣上,你最有福。”薇瓏由衷地道。
董飛卿笑起來,“怎麼說?”
“姐姐才名在外,又什麼都會,而且這樣的體貼人,這還不是有福嗎?”薇瓏長而濃密的睫毛忽閃一下,“整個京都,前後二十年,怕是都不會有姐姐這樣面面俱到的人了。你可要好好兒待她。”
體貼人?董飛卿心說,體貼你是沒錯,她對我可是沒譜的事兒,高興了就忙這忙那,不高興了就什麼都懶得管。但是,在女子之中,蔣徽的確是獨一無二。
他就笑了笑,“放心,我又不是為了委屈她才娶她的。”
薇瓏笑起來。這個哥哥是這樣的,讓人順心、暖心的話,從來是彆彆扭扭地說出來。
“你養的那些兔子怎麼樣了?”董飛卿念及此事,問她。這一段他和手下都顧不上去書院,便不知道這件小事的後續。
薇瓏煩惱地蹙了蹙眉,“還說呢,捱了我娘一通訓。
“那些兔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瞅空子就往別處跑。前幾天,我過去看它們的時候,好幾只一起跑了。沒別的法子,只好讓工匠們一起幫著找,忙了大半天,總算是找齊了。”
董飛卿輕輕地笑起來。
薇瓏繼續道:“回家之後,跟我娘提了兩句,她說我活該,根本就是自找的麻煩。
“她意思是,我又不把兔子放跟前兒照顧著,那就不是養兔子。既然如此,忙活這一場,委實多餘。
“我想了想,也是。與其我讓幾個下人照顧著它們,便不如把它們交給打心底喜歡也會養兔子的人。
“就這麼著,讓我爹和吳槐把以前踅摸到的那些兔子都物歸原主了。
“只剩了一隻——挺奇怪的,就是我和爹爹救下來的那隻,它像是特別不願意走的樣子,我就由著它了。”
董飛卿聽她說完,笑了一陣,“你怎麼總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說的就是呢。”薇瓏對自己也很頭疼。
兩個人閒話一陣子,薇瓏拿出一幅畫,是她新描繪出的書院概貌,“最早那幅圖,我做了幾處改動,覺得現在這樣更好些。你瞧瞧,要是不滿意,我們再商量。”
“行啊。”
兄妹兩個神色認真地探討起正事來。
程愷之帶蔣徽走在街頭,去了一些鋪子,給她添置了很多京城今年時興的擺件兒、衣料、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