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入睡。
“有心事?”董飛卿問她。
“沒。”
“那是怎麼了?”
蔣徽說道:“我在想,要不要去廚房一趟。”
他沒繃住,笑了,“餓了?”
“有點兒。”
略沉了沉,董飛卿坐起來,蹬上褲子,“小姑奶奶,等著。”
蔣徽悶聲笑起來。
他商量她:“下碗麵吧?要是沒現成的麵條,就來碗湯。”
“……不想吃,想吃辣一些的。”
“我看你還是不餓。”他說,“服了那麼久的湯藥,胃還沒緩過來,這也用我告訴你?”
“好吧,你看著辦。”
他回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過了一陣子,他折回來,在外間喚她:“蔣徽,來。”
蔣徽哦了一聲,披衣下地。
他做了一小碗豆腐蘑菇湯,一小盤筍炒青菜,又隨手切了一碟子金華火腿。
菜很可口,是他慣有的做法,湯很鮮美。
蔣徽很開心,津津有味地享用。
他凝了她一眼,笑了笑,轉去洗漱,再折回來的時候,她已吃飽,漱了口。
“來,抱著。”他對她張開手臂,勾一勾手。
蔣徽笑著投入到他懷裡,猴到他身上,“今兒怎麼這麼好啊?”
董飛卿只是親了親她的額角,沒說話。
他只是在做湯的時候,又想起了她生病期間的樣子。
羸弱、隱忍、安靜,膳食方面,要當小兔子一般養著,能入口的只有味道寡淡的羹湯。
熬過來,真的不容易。
翌日,董飛卿去福壽堂找邱老闆,臨出門叮囑蔣徽:“大概很晚才回來,你早些睡。”
蔣徽說好,待他出門後,給郭媽媽安排差事:
選一兩個適合常來常往的花農,其次是物色一個做玻璃物件兒的作坊。香露做出來,放到精美的玻璃瓶裡,才能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