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懶得做。
她那時的住處,是個極小的院落,植有一棵銀杏樹,只得三間房:中間是堂屋,東面是寢室,西面是廚房。
饒是如此,一個人住著,也常覺得空曠。
銀杏樹下,是一張躺椅、一個矮几、一把矮凳。
董飛卿進到院中,稍一打量,走到銀杏樹下。
她忙著把買回的東西放到廚房,洗淨面容,生火做飯。端著兩碗麵條,走到院中矮几前,卻發現,他已在躺椅上入睡。
她把碗筷無聲無息地放到矮几上,坐到矮凳上,長久地審視他。
作者有話要說: 飛卿:我跟媳婦兒話少的時候,是根本不說話^_^
第21章 婚前(2)
021 婚前(2)
眼前的人,病態、瘦削、憔悴一覽無餘,下巴上的陰影,是少說幾日不曾修理的胡茬。
而她記憶中的董飛卿,桀驁、犀利、霸道。
兩年過去,神采飛揚的少年郎,變成了難掩心事、神色沉鬱的男子。
時值冬日,寒涼的晚風吹得銀杏樹葉沙沙作響。
常年習武的人,不畏寒、不怕熱是根本,對他或她而言,江南的冬季,算得舒適。
只是,再舒適,他也不至於睡出涔涔的汗。
她輕咳一聲,意在驚動他。
他沒反應。
她走過去,拍拍他肩頭。
董飛卿眉心微動,睜開眼睛。
她遞給他一方帕子,退開一步。
董飛卿慢騰騰地擦了擦額頭的汗,仍舊姿態慵懶地臥在躺椅上,抬眼凝著她。
她等著他說話。至於自己,壓根兒不知道說什麼好。
良久,他牽了牽唇,吃力地站起身來。劇烈地咳嗽一陣,用下巴點一點屋舍,“走不動了。”說著,舉步走向房門,“在你這兒住幾天。”
語聲特別沙啞,語氣特別無力。
她張了張嘴,硬是不知如何應付。
他步履無力、紊亂,高大瘦削的身形搖晃著,被玄色衣袖襯得分外蒼白的手,下意識地尋找可以支撐的東西。
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她跟上去,一手穩穩地握住他的手。他額頭、脊背都在出虛汗,身體熱烘烘的,但是,指尖冰冷。
把他安置到床上,她點上一根蠟燭,問他:“病了?”
董飛卿頷首,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白瓷瓶,示意她隨身帶著藥。
她給他倒了一杯水,在兩個茶杯裡倒騰一陣子,把開水變成溫水,送到他手邊,看著他服藥。
看得出,他說話吃力,且沒有心力,她便什麼都不再說,把躺椅搬到寢室,收拾一番,歇在躺椅上。
一整夜,她都沒怎麼睡。
自入秋到冬日,發生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對方有時裝神弄鬼,有時索性投毒或是設圈套。最讓她窩火的是,有一次,算是中招了。
想要她死的人,譚家首當其衝,應該還有別人。沒法子,交下的人屈指可數,有意無意間開罪的倒是不少。
獨自在外的日子,一直不大安生,但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危機、死亡,離自己特別近。
沒有恐懼,只有憤怒:對方那種行事手法,給她的感覺是殺機盡顯,卻又分明把她當做獵物一般戲弄。像是打定主意,要讓她在長期的戒備、緊張之中耗盡心力和銳氣,最終崩潰、垮掉。
越是如此,她越不肯退卻,總能等到對方現出破綻,探明藏於幕後之人。
只自己,怎麼都好說。而變成病老虎的董飛卿的到來,會讓她的負擔加倍。
他這個情形,若離開,興許會被連累,安危難測。那就留下吧,就算連累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