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了,老爺子才終於發了話。
“停吧。”
六子忙收了手,後面架住胳膊的也立刻抽離,姿勢嫻熟,一看就是慣常做這種事情的。
這下子也把王佩嗪給打怕了,臉又疼又麻已經不像是自己的臉了,正位上的爺爺那麼的陌生和冷血,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爺爺,捂著臉身子顫抖的厲害,卻是連眼淚也不敢再流,淚水一落下來臉面上就是鑽心的疼!
王老爺子看著下面跪的烏壓壓一片的人群,這些都是他的兒子、女兒、孫子、外孫?
不,不是的,這些是他一生的罪,是他這輩子拖離不了的桎梏和千百次夢迴都擺脫不了的噩夢。這一刻,他終於承認自己潛埋在心中細細密密了亙久時光堆積下來的悔恨了。他看著他們一個個光鮮亮麗生命鮮活,這些都是他給予他們的…
可他的女兒呢,可他的外孫呢,可他的…愛妻呢?
是啊,都是他給予他們的。
老爺子沉涼的聲音,緩緩在正善堂中響起。
“當年王英出走,我不知道其中還有多少的內情,出走後又有誰動過手腳,這麼多年過去也早已經無跡可尋。”
老爺子一開口,袁老太太和王遠山心裡齊齊打了個突!
“我不會再去追查誰是無辜的,誰又是主犯,現在已經都是沒有必要的了,只有一點,你們都給我認清了,誰是主誰位卑。王家的東西,我給你們了你們享用佔有,我不給你們了你們狗屁不是,王英是我的女兒,姜璃和姜堰是我的外孫,他們是我的家人,我的親人,你們…”
王老爺子一字一句道:“你們,什麼都不是!”
當年王英在世時經歷過被拒之門外的經歷的眾人心都在顫抖,那樣熟悉的感覺和恐懼感像是有一個手挾住了他們的心臟一般,讓久居榮華的他們瞬間想起了當年那些卑微困窘的日子,倏忽間就喘不過氣來。
“你們只是入住王家的一群人,你們只是被冠以姓王,不要亂了主次和分寸。就像你們之前所說所不滿的,說輩高人眾,姜璃坐在上面不合適,那是你們根本就混淆了一樣事情。”
王老爺子威嚴厚重的聲音像是一個碩大而又振聾發聵的警鐘,撞擊的眾人處處生疼。
“這正善堂裡,除了我,又有哪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姜璃的長輩?你們到底以為自己是什麼人,我從第一天就警告過你們了,怎麼就始終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幾乎在一瞬間,聽懂了老爺子話的人臉上齊齊漲的通紅!尤其是袁老太太,臉上似乎是已經能滴出血來!他們不能稱作是姜璃的長輩,姜璃又是被老爺子鄭重其事的認回來的,這麼說意思是什麼?他們是群私生子所以上不得檯面,袁老太太是沒名沒分的外室,所以都稱不上是王家人嗎?又羞又臊抬不起頭來的眾人臉色憋的紫漲的跪在地上,一個個氣喘的幾乎要斷了!
可還沒有完,嘴裡說著不再追究當年的事的王老爺子一派和煦的擊掌,頓時從門外魚貫而入了幾個人。
前面的兩個人抬著一個簡易的木床,後面跟著的有拿鞭子的,也有拿薄床單和繩子的。架好了床,又把繩子在四角綁好,拿鞭子的人眼觀鼻鼻觀眼的站在了床側。
眾人頓然心悚,不知道老爺子這是要幹什麼!
姜璃也抬起了眼,皺眉望著外公,“您這是?”
老爺子慢條斯理的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對著姜璃面目溫和,說出的話卻是毫無感情和起伏。
“從最前面開始,每人二十鞭,打!”
王遠山失聲叫出來,“爸,這可使不得啊!媽的年紀已經這麼大了,不能這般折辱她啊!要打就打兒子吧,求您了爸!”
袁老太太已經被這番變故驚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喃喃道:“您這是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