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不知發生什麼,可方才見著陛下登上貴妃馬車,又聽聞貴妃傳了太醫,依稀能猜到貴妃身體抱恙。一時間眾人詫異不已,新帝即位已經有些日子,將從前那些得罪他的人都懲治了一番,餘下那位先帝的三公主。
後來不知怎麼,聽聞三公主成了謝昭儀。
那時他們還以為,陛下將人留在宮中,只是為了磋磨折辱。可後來沒多久,謝昭儀又成了謝貴妃,獨寵後宮。
誰也猜不透帝王的心思。
今日親眼所見,倒能窺見幾分帝王對貴妃的寵愛。只因為貴妃一人不舒服,便叫整個隊伍停下來,好讓貴妃休息。
李尚書與衛閣老也在此番隨行的臣子之列,聽得此事,彼此都冷哼一聲,不知道新帝又在耍什麼花招。他們原本輕視新帝,可經過這些日子,都對新帝的手段有了些瞭解,明白他城府之深,心機之重。
這樣一個人,絕無可能是痴情種。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他假裝被美色迷惑,暗地裡籌謀著什麼。
李尚書停在樹蔭下,就著水囊喝了口水,不由猜測新帝的心思。莫非……是新帝有所察覺?
不,不可能。
此事明面上毫無破綻,新帝不可能知道什麼。可李尚書又不是很確定,只好暫時按下心中疑惑,且行且看。
熙王與晉王正巧坐在一處休息,附近只有這一片綠蔭最大。熙王喝了口水,遠遠眺向貴妃的馬車,笑道:“沒想到陛下竟如此重視三妹妹。”
晉王亦眺了眼馬車方向,喚身邊侍從走近,低聲耳語幾句,侍從應聲而退。他猜測臨春是暈車之症犯了,她從沒出過遠門,有這種反應也不意外。因而讓侍從送去一個香囊,可以緩解一些症狀。
那廂,馬車中,梁太醫與晉王同時送來香囊。
臨春如抓住救命稻草,兩個都收下,趕緊湊近聞了聞。不知是什麼香,撲入鼻腔,讓混沌的思緒稍稍清醒了些。
她沒那麼難受,從謝明崢懷裡坐起身,看向手中一左一右兩個香囊,嘆道:“三哥真是細心,竟連這種東西也有。”
這意思聽起來是說,他就不細心。
謝明崢眉目微垂,視線落在她手中那兩個香囊上。很好,她甚至不曾猶豫過,直接兩個都選了。
看她那副欣喜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得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不過兩個香囊而已。
臨春又低頭嗅了嗅,瞬間覺得自己的生氣回覆了些。她回頭看謝明崢,欣喜道:“太好了,這下不用擔心了。”
謝明崢似乎不是很高興。
這念頭一瞬間從臨春腦子裡冒出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認為,但就是有這種感覺。
該不會是覺得她耽誤行程吧?
臨春小聲道:“我現在覺得好多了,若是隊伍休整好了,可以啟程的。”
得了香囊,立刻就生龍活虎了嗎?
謝明崢看著臨春的眼睛:“我幼時聽聞有人乘船時覺得頭暈想吐,想來與暈馬車是一個道理。聽聞有個穴位,按一按可以緩解不適之症。”
臨春眨了眨眼,順勢問:“什麼穴位?你給我按一按吧。”
謝明崢眸色稍霽,道了聲:“可以,那穴位足底。”
臨春哦了聲,謝明崢伸手握住她小腿,脫下她鞋襪,寬大手掌握住她的腳。她從未覺得自己腳小,大楚於女子的腳沒有束縛,自由生長,不過腳這種東西,本就有大有小。臨春的腳就比尋常人略小一些,也只是一些而已。
這會兒被謝明崢整個握在掌中,竟顯得小巧玲瓏。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站在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