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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闔上垂淚的眸子,全身的感官彷彿都匯聚在那裡,更不好受了。
臨春睜開眼,原本蓄在眼眶的眼淚噴湧而出,燻紅了眼尾。前兩天便想仔細看的人,此刻終於得償所願。
藉著明亮的日光,謝明崢看清了少女的臉龐。一張白皙的巴掌小臉,彷彿剝了殼的荔枝,又因為燥熱顛簸而透出些紅,變得更為鮮妍生動。
一雙淚眼水霧濛濛,彷彿江南煙雨,楚楚動人,惹人愛憐。謝明崢低頭吻在她睫羽,喃喃自語:“一模一樣。”
臨春聽見了他的話,啜泣聲發問:“什麼一模一樣?”
他似乎是
“日夜相夢。”
謝明崢如實回答。
臨春不由瞪大雙眼, 不可置信地看向謝明崢。她一雙眼還含淚,如此瞧來實在欲語還休,令人不禁想要再用力一些, 要她哭得更慘。
謝明崢不止這麼想, 也這麼做了。
臨春很快顧不上驚訝, 她的身心及至靈魂, 都變得虛幻縹緲似的, 尋不到一個落腳點。只能攀附著謝明崢, 尋求一些安全感。
這樣陌生的刺激讓臨春再次哭得洶湧,第一回 是夜裡,又中了藥神志不清, 後來兩回也都在晚上,是躺著。但今日卻不同, 面對面而坐, 青天白日,什麼都看得分明。
臨春一面羞憤, 一面又覺得心底那團火漸漸被澆滅。
等結束已經暮色四合。
彼時這會兒碧雲會進來上燈,今日因謝明崢在, 沒敢進來,任由暮色攀附窗臺, 爬進室內, 沿落地的檀色床幔一點點爬上臨春裸露在外的足上。白日的暑氣在暮色裡燃燒殆盡, 化作一點涼意的灰燼,落在她腳踝上。
臨春縮了縮腳踝,周身綿軟無力, 一點都不想動彈。渾身都發過汗,黏膩地糊在肌膚上, 令人不適,想要沐浴。
她踢開腳邊的涼被,涼被早已經被火熱的溫度侵襲,變得不再帶有涼意。淚珠掛在睫羽上,也有些黏糊,她伸手擦去,吸了吸鼻子,看向身側手撐著頭的男人。
還沒忘記自己的問題,“你天天夢見我是嗎?”
嗓音嬌媚,與平日那種軟糯有些不同。
謝明崢心情很好:“是。”
臨春卻仍是震驚,謝明崢居然天天夢見自己。
“夢見什麼?”她咬著下唇,目光落在謝明崢凌厲的下頜線上,不敢往上與他四目相對。
她已經能猜測到定然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因為謝明崢方才說,與他夢裡一模一樣。
有些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實際上天天做一些如此齷齪的夢。她努努嘴,眉頭不由皺著,小心思全寫在臉上。
謝明崢道:“夢見……就是你猜的那樣。”
他輕笑一聲。
臨春瞪他一眼,這個人……該不會從因為她立起來之後,他就一直夢見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吧?好變態啊。
貪圖她的美色……臨春喃喃自語。
誰知謝明崢話還有下文:“至於什麼時候……”
臨春嗯了聲。
“三年前。”
臨春再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謝明崢。
謝明崢湊近,在她睫羽上落下一個溫柔的輕吻,吻去她睫羽上殘存的淚珠。
“謝臨春,鑑於你實在太笨,我決定直接告訴你。”
臨春瞳仁震顫著,昭示著自己的思緒正在經歷怎樣的海嘯。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不舉,那是你自己猜的。我只不過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