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人高馬大,又是武將,竟然還挺細心的。
臨春胡思亂想著,漸漸有些走神,目光落在謝明崢身上。
她原本以為,謝明崢應當如同傳聞一般可怕,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忽然覺得,他好像也沒那麼可怕嘛,就是普通的一個人。
除了有些喜怒無常,還有些記仇。
她目光從他凌厲的下頜,往上,從唇到鼻,再至那雙明亮眸子,都仔細看了個遍。
臨春看得入神,腳上的傷塗了藥膏後,被揉得熱熱的,疼痛幾乎消失殆盡,還有些舒服。她無意識將腿伸得更直了些,倏地碰到了一個東西。她尚未反應過來,用腳趾點了點。
還挺硬實,像個棍子。
……
臨春陡然清醒,霎時僵住,反應過來自己碰到的是什麼。
她呼吸都頓住了,方才她分明見他已經沒舉了……
她不敢看謝明崢反應,試圖將腳往回抽,但腿肚上的手驀地收緊了力氣,將她的腳禁錮住。
臨春臉苦著,看向謝明崢,果真見他又是一副陰惻惻的臉,很顯然又生氣了,臨春小聲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謝明崢默然許久,忽而道:“你既然答應替我治病,讓它下去,也算治病的範疇,是不是?”
他再次循循善誘,握著她小腿肚的手愈發緊了。
臨春頭髮發緊,吞嚥了聲,小聲問:“……怎麼……下去?”
撐腰
她想到上一次,是他自己疏解。可現在他的意思,好像讓她想辦法……
臨春緊張得心跳加速,那幾乎印在腦海裡的畫面再次閃過。他又抓著自己的腳,該不會……
臨春呼吸一滯,要暈過去了。
好在此時,門外有人稟道:“衛美人到。”
臨春一聽這話,頓時如釋重負,趕緊將腿從謝明崢手中收回。
……並沒有成功。
謝明崢仍舊握著她的小腿肚,絲毫不肯鬆手。臨春要哭了,小聲提醒:“衛美人來了。”
謝明崢似乎毫不在意:“她來她的,你治你的。”他說罷,將臨春的足往近壓了壓。
隔著衣料,臨春足心也感受到了一陣熱意。
臨春又想哭了,可想到待會兒衛美人就要來,硬生生忍住了,軟下腔調,試圖同謝明崢商量:“能不能晚上再治?你先讓它自己玩會兒……”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廊,馬上就要過來了。
她緊張得手心出汗,心儼然跳到了嗓子眼。
謝明崢勾唇,終於鬆開了她的腳。
臨春趕緊穿好鞋襪,端莊坐好,心還在砰砰跳著。
那廂衛翎跨過門檻,施施然進了殿。
她在水中嗆了水,回宮換了身衣裳後,聽聞陛下召見,心中以為是陛下要替她主持公道,有些竊喜。
衛翎站定,看向不遠處的年輕帝王,福了福身:“臣妾給陛下請安。”
謝明崢側對著衛翎,衛翎並看不見他的異常,只看見他的俊朗無雙。衛翎也是京中無數戀慕謝明崢的一員,謝明崢高大威猛,充滿了男子氣概,即便他們說他心狠手辣,可衛翎認為,男兒成大業者,心狠手辣乃尋常事。
衛翎臉頰爬上一抹緋紅,露出些小女兒家的嬌羞情態來。如今謝明崢奪得帝位,更得她歡心。她是衛家女,配得上他。
臨春咳嗽了聲,打斷了她的少女懷春。
就這麼坐在榻上,臨春開了口:“衛美人,你今日有兩宗罪。其一,你今日欺辱的那隻貓,是陛下御賜給本宮的。你對那貓不敬,便是對陛下不敬。其二,你以下犯上,冒犯本宮。你可認罪?”
她聲音清甜,其實並無威懾力,衛翎自然也沒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