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過是意圖步步為營,將她這個小獵物捕入囊中。
臨春大腦已經完全停止思考,什、什麼意思?
他是沒說過自己不舉,他好像只說過得了一種病,不能讓別人知道……
臨春回憶著,不由癟嘴:“不能讓人知道的病,那不就是……那種病嗎?而且你明明可以反駁,你也沒有反駁,那不就是承認。”
她有點無語。
謝明崢哦了聲,問她:“你一定要非黑即白地思考麼?”
臨春點頭:“對啊!”
他是騙人的人,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啊?能不能有點自覺,真是的。
謝明崢頷首,眸中浮現淡淡笑意:“那你恨我嗎?”
臨春覺得他的話題轉移得莫名其妙,她為什麼會恨謝明崢?
恨這個字眼所帶的情緒未免也太重了吧,就連那個最討厭的李遠和二公主,臨春也只會用討厭而已。
“當然不。”她現在只是有點煩。
謝明崢再次頷首,眸中笑意更深:“那你就是愛我咯。”
“什麼啊?”臨春皺眉,音量提高,“我哪有……”
“你什麼邏輯啊。”她無語,不想跟他這種嘴皮子利索的人討論這種話題了。
她連跟別人吵架都吵不過,怎麼可能爭辯得過謝明崢。
“我要沐浴。”臨春氣鼓鼓開口。
從那天晚上謝明崢擋在她身前開始,她又再次將謝明崢划進自己人範疇,面對自己人,她一向會暴露自己的真性情。也就是粘人、小性子、撒嬌、眷念等等。
謝明崢起身,一隻胳膊繞過她膝彎,另一隻胳膊摟住她後背,將她打橫抱起,往淨室走。
“好的,公主殿下。”
臨春被他抱在懷裡,聽著他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臉紅。
幸好天已經黑了,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單薄的寢衣早已經皺巴巴,雖然還穿在身上,但是以一種非常不得體的方式。差一點寢衣就要被扔掉,是臨春頑強堅持,不願意在大白天露出自己的身子,太羞恥了。
謝明崢身上的衣裳也沒好到哪裡去,他來時還穿戴整齊,此刻亦只剩下皺皺巴巴的中衣。但大抵是臉生得好,即便如此,也襯得氣質非凡。
臨春坐在浴池邊緣,過河拆橋,趕他出去:“幫我叫朱弦進來,謝謝。”
謝明崢嗯了聲,倒沒多停留,出去了。
他背影頎長,在昏昏暗暗的光線裡也難掩英雄氣度。臨春忽然覺得,其實謝明崢挺順眼的。
她臉又紅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羞臊,很想找個什麼東西躲一躲。長腿跨過浴池壁,整個人縮排正在放水的浴池裡,將自己藏住,遮掩羞臊。
溫熱的水從足底慢慢上升,直到淹沒腳背,再淹沒腳踝。
謝明崢從淨室出來後,將自己整理了一番,而後喚她的婢女進來伺候她沐浴。謝明崢自己也去了另一間淨室沐浴。
碧雲給宮苑內上好燈,淨室裡倏而明亮。
朱弦去備換洗的衣物,碧雲將淨室內的燈點上,瞥見臨春衣裳都沒脫,整個人溼漉漉坐在浴池角落。
“娘娘怎麼連衣裳都沒脫?”碧雲過來,要替她脫衣裳。
臨春從羞臊裡緩過來點,任由碧雲替她褪下寢衣。她覺得自己好奇怪,從前也不是沒被人表白過情意,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難為情過。
那些郎君公子們向她表白情意時,臨春內心都沒什麼波瀾的。她一向是先道一句多謝,而後委婉地拒絕。
興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