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崢記得,這位江州知府是衛閣老所引薦。好極了。
謝明崢將刀鋒逼近幾分,道:“叫你爹趕緊來見我,不然,你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聽他語氣狂妄,喬啟文不屑:“你……大膽,竟然敢讓我爹過來見你?你以為你是誰啊?天皇老子嗎?”
謝明崢眸色更冷一分,將手中的刀推近一分。喬啟文當即認慫:“別別別……我馬上我爹過來,你別衝動。來人哪,快去找我爹過來。”
喬知府那邊幫著薛冰找人,可江州城說小不小,短時間內要找一個毫無線索的人,難於登天。喬知府急得熱汗直流,來回踱步。
門口有小廝急忙傳話:“大人,公子說,叫你去見他。”
喬知府大怒,這個龜兒子這種時候還添亂?
“公子人呢?”
小廝將喬啟文的事說了,喬知府一聽,追問道:“那人多大年歲?什麼模樣?”
“二十出頭,模樣挺俊朗的。”
一旁的薛冰一拍大腿:“這不就是陛下?”
薛冰站起身,叫小廝帶路,闊步趕去。喬知府跟在身後,原本半個時辰到的路程,一刻鐘便到了。
薛冰帶著玄甲衛,將客棧團團圍住,趕緊往裡走,聽方才那話,這位知府的公子對陛下可不大敬重。
客棧房內,喬啟文被迫跪在地上,那把刀仍舊架在他脖子上。他一面心驚膽戰,小心翼翼,注意著刀的去向,一面又忍不住看向床幔。
床幔裡,可不就是那位美貌的小娘子麼?
謝明崢眸色冷卻,其實想把他眼睛刺瞎,但思及場面太血腥,倘若臨春隨時醒來,睜眼看見這種髒東西,恐怕會被嚇到,又要做噩夢。
他瞥一眼喬啟文,不急,有的是時間折磨他。
喬啟文被他陰惻惻的眼神嚇到,忙不迭收回目光,心裡已經有幾分悔意。昨晚那些人十有八九都是他與他那護衛殺的,他們二人如此厲害,方才態度又如此狂妄,不知到底是何來路?該不會他爹也保不住他吧?
喬啟文正想著,聽見一陣腳步聲從樓梯傳來,他心裡湧起希望,是爹來救他了?
他的確看見了他爹的身影,不過他爹身邊還有幾張生面孔,不知是誰。
薛冰已然瞧見謝明崢身影,三步並作兩步,跨進房門,跪下拱手行禮:“陛下,臣護駕不力,懇請陛下責罰。”
喬啟文懷疑自己的耳朵,他聽見了什麼?陛……陛下?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這位冷峻公子,身體整個軟倒下去,心裡默唸著,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謝明崢拋下手中刀,一眼都不願多看喬啟文,只看向薛冰,朝薛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也壓低聲音,問道:“昨夜的事,如何了?刺客可都拿住了?”
薛冰點頭,尊令放低嗓音:“回稟陛下,那些刺客狡猾,被捉拿時便要咬舌自盡,不過微臣等眼疾手快,留下一個活口。”
“做得很好。”謝明崢道,“將人帶回行宮,稍後我親自審問。”
他抬眸,看了眼身後兩股戰戰的喬知府,喬知府跪在地上,笑容難看:“陛下……”
謝明崢並不聽他多言:“江州知府辦事不力,蓄意包庇親子為非作歹,其子以下犯上,冒犯聖顏,且意圖對皇后不軌,罪該萬死。貶去江州知府官職,將其一家收監,另行等候發落。”
薛冰應了聲是,而後一抬手,身後玄甲衛便將人拿住。
喬知府還欲求情叫嚷,謝明崢食指豎在唇前,示意他噤聲。
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