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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不就是一碗葡萄嗎?她至於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來回報謝明崢嗎?她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來回報謝明崢了嗎?
可是再後悔,如今已經箭在弦上。
臨春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自己的羞恥。
她試圖想一些別的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只是卻冒出一些不好的事,譬如說,她想到她待會兒這樣定然得更換褻褲,但是她若是在馬車裡更換,實在很怪異。可倘若不更換,她就得一直這樣,直到今夜抵達落腳的驛站。
不論選哪個,都很痛苦。
又開始後悔了。
正想著,馬車外忽然有玄甲衛稟報:“陛下,是官道出了些問題。”
原來馬車之所以如此顛簸,是有一段官道因為山體滑坡有些損壞,不如前頭的路那麼平整,好些地方坑窪,且還有碎石子未來得及清理。
粼粼車輪從那些坑窪處、碎石子上碾過,如何能不顛簸。一時間,乘坐馬車的主子們都有些難捱。
臨春更覺得難捱。
馬車並未停下,繼續往前行進,只是速度沒那麼快。那名玄甲衛統領跟在馬車旁邊稟報著路況,等待著謝明崢的回復。簾櫳時不時被風拂動,露出一條縫隙,臨春依稀能窺見玄甲衛的一點霜色。
她很慌張,怕被玄甲衛看見自己與謝明崢當下的處境。
她緊張不已,愈發覺得謝明崢的匕首明顯。
甚至於,因為太過緊張,匕首似乎隱隱卡進了瓶口,隔著那層已經浸透的衣料。
這讓臨春更為難堪。
她又要哭了,一雙杏眼中盛滿水霧,彷彿成熟多汁的杏子,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謝明崢盤著這顆杏子,的確很想咬一口。可這是
臨春維持住自己的表情, 不動聲色隨謝明崢踏進驛站大門。驛站的全部官員已經到齊,在門口迎接帝王一行。
“微臣等叩見陛下。”
“免禮,平身。”
大楚的驛站分作三類, 一類是皇家驛站, 專供皇帝與皇室宗親使用, 第二類是尋常官員可我弟的驛站, 第三類便是招待外國使團可用的。三類驛站裡, 只有官員驛站使用頻率最為頻繁, 平日裡官員升調、外出公幹之類,路途中便可以住在驛站。
他們落腳的這處驛站,便是皇家驛站, 尋常不輕易開放使用,平日裡能用到的時候也只有陛下出行, 去行宮亦或者是巡遊, 以及皇室宗親們偶有使用。
先帝在時,避暑一向去承啟行宮, 並不往這個方向走,自然用不到此處驛站。平日裡這驛站的官員樂得清閒, 只需要負責管理好驛站即可。今歲聽聞新帝往墨玉行宮避暑,路過驛站, 驛站的官員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敢懈怠, 小心翼翼退至一邊。
“聽聞陛下將至,微臣等受寵若驚,早幾日便誠惶誠恐, 期待陛下大駕光臨。”驛丞點頭哈腰,亦想在帝王面前露個臉, 討好一番。
到底是皇家驛站,不同於官員驛站的簡陋,踏進驛站大門,這裡的裝潢簡直可與尋常城中的大戶人家的府邸相比擬。
驛丞領路,帶著帝王前往房間。
臨春跟在謝明崢身後不遠處,愈發覺得身上黏膩不清爽,恨不得立刻沐浴更衣,將周身衣服都換下。尤其是那條褻褲。
雖說它從浸透變得乾躁,可到底穿著的感覺發生了些許輕微的變化。她受不了。
驛丞停在房間門口:“陛下若是有任何吩咐,可以隨時傳喚微臣。”
謝明崢頷首,叫驛丞退下。驛丞退下之後,薛冰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