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處理政務了。”
說罷,便轉身走了。
臨春看著他背影,嘴唇翕動,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腦袋耷拉得更低。
見陛下離開,碧雲與朱弦重新進來伺候。雖不知車廂內發生什麼,可看陛下方才離開的背影,似乎不大愉快。
朱弦看了眼耷拉著腦袋的臨春,問道:“娘娘可好些了?”
臨春嗯了聲,悶悶不樂。
碧雲道:“娘娘與陛下吵架了麼?”
臨春點頭:“算是吧。”但她完全不明白謝明崢生氣的點在哪裡,總之就是很莫名其妙。
正說著,隊伍休整夠了,該啟程了。
臨春靠著車廂壁,沒再繼續說謝明崢的事,算了,反正他天天喜怒無常,說不定自己等會兒就消氣了。而且……要不然他多生兩天氣好了,他若是生她的氣,興許就不會來找她治病,那就可以逃過一劫。
她正想著,餘光瞥見方几上白瓷碗中有一碗剝好的葡萄。
臨春誒了聲,當是碧雲她們剝的,用勺子舀了一勺,好幾顆葡萄一起送進嘴裡,腮幫子瞬間鼓鼓囊囊,好像一隻倉鼠。
她開開心心吃了兩勺,隨後反應過來,馬車又開始行進,倘若待會兒她又嘔吐怎麼辦?轉瞬又想,現下她有了那兩個香囊,還有謝明崢按穴位,應當不會太難受。
想到謝明崢,臨春拿著瓷勺的手一頓,勺子碰在白瓷碗上,叮鈴一聲,發出清脆聲響。
她突然意識到,方才碧雲與朱弦壓根都不在車廂裡,怎麼可能替她剝葡萄?
她離開馬車那會兒功夫,在車廂裡的只有謝明崢一人。
他……
臨春眸光定定落在那碗葡萄上,頓時覺得方才吃下去的葡萄有些不是滋味。
謝明崢替她剝葡萄,她卻讓謝明崢生著氣走了,還想他最好多生兩天氣……
怎麼感覺自己顯得很恩將仇報似的?
她才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呢,她一向是人家對她好,她也會同等地對別人好的人。
臨春放下勺子,撐著下巴發愁。那現在怎麼辦?她去找謝明崢,哄哄他?
可是她嘴笨得很,估摸著翻來覆去也只有那一兩句話說,萬一沒哄好,反而把他惹毛了怎麼辦?
臨春想到上回他替自己剝葡萄時讓她做的事,要不再舔舔他的手?雖然有點丟人。
可她方才回來時,他都淨過手了,應當也不需要舔了吧。
……
好糾結。
臨春整整糾結了一個時辰,才鼓起勇氣去找謝明崢。彼時謝明崢正在馬車裡與臣子們商討政事,國家大事,每日都有許多要處理的,永遠閒不下來。這是權力之下的義務。
懷文的聲音忽然在馬車外響起:“陛下,貴妃求見。”
幾位臣子們對視一眼,自覺地退了下去。
他們從馬車上退下的時候,難免與臨春打照面。臨春立在傘下,難掩美豔動人,幾位臣子小聲道:“難怪陛下為美色所惑,這位貴妃的確是好顏色。”
“是啊,同她母親倒是像。”
這些話語雖然小聲,仍然傳進臨春耳朵。她不喜歡這種說辭,卻又無力反駁。
她登上馬車,抬眸看謝明崢,說明來意:“我……又有些暈車,不舒服。”
先找個說辭吧,要她直白講出口也太難為情了。
“你能不能再幫我按按?”臨春說罷,自顧自在長凳上坐下,褪下鞋襪,將雪足搭在腿上。
臨春有些忐忑地看謝明崢臉色, 見他沒拒絕,心下稍安,一口氣從喉口落到胸口, 但仍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