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時間還多著,今日不會跳,明日總會跳的。”
臨春唔了聲,無精打采地在榻上躺下。人痛哭之後便容易犯困,臨春躺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覺有些睏倦,就這麼睡過去。
直到暮色四合,她才醒來。
醒來時殿中已經掌燈,昏沉光影喚不醒沉睡的腦子,臨春有些懵著,聽見身側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醒了?”
是謝明崢。
他坐在榻邊的圓凳上,手肘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看著臨春。
臨春感覺嘴角有些溼潤,疑心自己又流口水,趕緊拿帕子擦了擦,“什麼時辰了?”
謝明崢道:“反正不早了。”
臨春擦乾淨嘴角,又覺得嘴巴里澀澀的,有些發渴,不由吞嚥兩聲。
謝明崢將她動作盡收眼底,垂眸斂下暗淡眸色,將手邊的茶水遞過。
臨春仰頭飲盡,喝得太急還被嗆到,茶水從她嘴角往下淌進脖頸。她這會兒還著那身舞衣,肩頸都沒遮蔽,大片大片的白映入眼簾。那水流從她脖頸一路往下,落在胸口,浸溼了胸口那抹紅色。
臨春掩嘴咳嗽了聲,將茶盞放在榻側小方几上,道了聲謝。見謝明崢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小聲道:“我下午去練舞了,可沒有騙你,我沒有偷懶。”
雖然沒練出什麼成就,但好歹是做了,不能否認。
謝明崢嗯了聲,好像在哄小孩:“真棒。”
藉著明滅的光影,謝明崢看清她眼下的紅,皺眉道:“你哭了?”
臨春亦用那套說辭搪塞謝明崢:“因為練舞跳得不好,所以不開心。”
謝明崢沒懷疑,他對她哭泣的理由已經足夠包容,很合理。
臨春翻身下榻,這支舞得光腳跳,所以她此刻未著鞋襪,入了夜,地板有些涼。她連晚膳都未用,不過也不餓,索性不打算用。
倒是方便了給謝明崢治病,連鞋襪都不用脫。
但下午練舞踩髒了腳,得先洗洗。臨春命她們打了乾淨的溫水來,將一雙足沒入水中,仔細洗淨。
水聲微蕩,在安靜的殿中格外分明。
謝明崢又道:“叫她們準備些吃食吧,否則你待會兒餓了,又該哭。”
她心裡想反駁,但又無力反駁,她就是很愛哭。可謝明崢這麼說,總感覺有幾分嫌棄的意思,她嘴一撇,還是不開心。
今晚的治病過程好長,不知為何,謝明崢今夜似乎有些興奮。他不肯讓她輕鬆,冠冕堂皇說,他得騰出手喂她吃東西。
謝明崢叫人準備了些易消化的糕點,當真親手喂她吃,送到嘴邊。
臨春咬了一口,不小心咬到他手指,她鬆開嘴。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又心想,應該狠狠咬他一口才對。她將那點悲憤放在牙齒上,咬碎糕點,大抵是腳下還餘了點悲憤,不由得用大了些力氣。
謝明崢當即悶哼一聲,臨春又默默地放輕了力道,假裝無事發生。
謝明崢看著臨春的裝扮,的確有些興奮。她穿著這套衣服,與他最初那個夢別無二致。倘若再更進一步,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欺在身下……
他再次閉上眼。
臨春看見他闔上的眸子,想到今日在船上他也閉上了眼睛,不由有些好奇。再往前追溯一番,似乎許多次他都閉上了眼睛。不止閉眼睛,他還會滾動喉結。
臨春這般想著,目光落在他喉頭,果真見喉結滾動著。
她忽然覺得,謝明崢好像不是在生氣。可倘若不是在生氣的話,還能是什麼呢?
好像有個答案隱隱約約閃過,但臨春沒抓住。
等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