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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睡著了?什麼時辰了?
臨春抬頭看天,發覺日頭更毒辣了,估摸著沒過去太久。她一動彈,便感覺到了腳下的東西。
眉頭再次苦起來。
不是,她都睡了一覺了,謝明崢怎麼還沒好啊?
臨春癟嘴,看著謝明崢背影,將荷葉往下拉了拉,不想看見他的背影。
……
謝明崢從湖面鞠了一捧清水,替她淨足。湖水起初帶著些太陽的溫度,隨後便是清涼,臨春就著這個姿勢,仔細拎著裙角,將小腿探入湖水中。
湖水清澈,被她一雙白皙雪足攪動,泛動漣漪。她不由得晃動得更為厲害,從湖面上踢出陣陣水花,試圖踢在謝明崢身上。
大抵是她踢的幅度太大,船隻也搖動起來,臨春想到上次落水的痛苦,頓時收斂,將腿趕緊從水中縮回來。只是船隻還在晃動,她踉蹌了下,重心沒穩,跌坐下去。
謝明崢也是屈膝坐下,伸手撈了她一把,臨春就這麼坐在了謝明崢腿上。
臨春與謝明崢面對面,近在咫尺。
她跌坐的姿勢頗為尷尬,雙膝重重地磕在船上,疼得厲害。眼眶霎時間便紅了,眼淚從眼眶裡湧起來,嗚嗚嗚,早知道不報復謝明崢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啪嗒啪嗒掉。
謝明崢也沒料到這種發展,他本意是怕她跌進水裡,才伸手撈她。
“沒事吧?”謝明崢將她腿伸直,直接便撩起一側裙角,只見膝蓋上紅彤彤一片,在她白皙肌膚上甚為醒目。
臨春看著,眼淚更洶湧了,“沒事才怪,好痛,痛死了。”
他怎麼問得這麼輕飄飄?“你當然沒事了,你又沒撞到。”
謝明崢的確是不大能共情有多痛,他在戰場上殺敵時,受過的傷比這重得多。但她一向受不住痛。
謝明崢嘆了聲,掌心覆在她膝蓋,替她揉了揉。
臨春嗚咽不已,想著這麼紅,明天肯定要淤青,會更痛的。
“誰說我沒事?”謝明崢開口。
臨春淚眼婆娑看著他,聽見他道:“你壓到我了。”
她現下正坐在謝明崢腿上,誠然無法辯駁這一點,她癟了癟嘴,小聲為自己辯解:“可我很輕的,才一點點重,你也不是沒抱過,就我這小身板,壓一壓你,應當也沒事吧……”
又不可能壓到他腿斷掉,甚至應該都不會太疼吧……
謝明崢:“腿倒是沒事,別的地方有點事。”
“啊?”臨春吸著鼻子, 有些詫異,又有些著急,畢竟受傷很疼, 她以己度人, 不由代入。
“哪裡有事?”她擦了擦眼淚, 意欲站起身, 看謝明崢到底哪裡受傷。
方才有所動作, 便身形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