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饞,迫不及待。
朱弦道:“那奴婢去傳膳。”
臨春嗯了聲,餘光瞥見了一旁的謝明崢,客套道:“你要留下來一起用膳嗎?”
她以為他會像前幾日那樣離開,但沒料到,謝明崢怡然頷首:“可。”
臨春頓時有些失望,“你不用忙嗎?”
“你不想與我一道用膳?”謝明崢卻直白地反問。
臨春否認:“沒有呀。”
謝明崢又道:“是因為那天我以嘴渡藥的事?”
她都在心裡告訴自己忘掉了,可他還這麼直白地提及,搞得某些畫面某些感覺又冒出來。臨春還是搖頭,其實是,但這不能承認吧。
“我承認,我那天是有點生氣……畢竟,我再怎樣也是個姑娘家,姑娘家的 二合一
想到晚上可能發生的事, 臨春便垮得像被暴雨摧折的嬌花,抬不起頭來。她趴在羅漢榻的矮桌上,枕著自己的手背, 心中鬱悶。
這幾日她病著, 一直待在甘露殿中, 多數時候不是躺著就是坐著, 懶骨頭都要躺出來了。索性出門散散心。
晌午時在殿中坐著, 見陽光從謝明崢身後灑下, 已對今日的好天氣有所了悟。幾日不曾這樣大大方方曬過太陽,連這熱意洶湧的日頭都有幾分愜意似的。
臨春坐在步輦上,要去菡萏園賞花。菡萏園臨近溫泉行宮, 受地熱影響,菡萏園中的荷花也開得比別處更早。
這青磚黛瓦的四方宮牆, 是天下人豔羨之所, 但臨春曾經很討厭這裡。她那時更年少些,對整個世界充滿了好奇與嚮往, 想知道四四方方之外的天長什麼樣子。
她身份特殊,表面上是被帝王極盡寵愛的公主, 但那種寵愛實際上卻又是另一種枷鎖。旁的兄弟姐妹們都可以自由出入皇城,只要她們想, 可臨春不行, 因為帝王認為, 外面的繁華世界是危險的、是渾濁的。
而臨春身為帶著祥瑞之兆出生的公主,象徵著帝王的某種信仰,信仰是神聖的, 不可出現差錯。所以他們想出宮可以,而臨春想出去, 卻不行。
她被困在這四方天地中,已經將宮裡的所有有趣之所都摸得一清二楚。
御花園、菡萏園、牡丹園……
能去的無非只有這些地方。
現如今還未至荷花盛放的時節,哪怕藉著地熱,菡萏園的荷花也才開了些許。一眼望去,碧綠荷葉中點綴著些許藕粉,也算別有一番趣味。
臨春沿荷塘邊的亭廊慢慢悠悠走了一圈,心情稍霽,她在在亭廊的雕花欄杆上坐下,輕聲嘆氣。
這兩日她頻繁地想到母妃,母妃臨死前她都沒能見一面。於旁人而言,母妃或許壞,或許恃寵生嬌,可在臨春眼裡,母妃是全天下最好的母妃。
母妃總是溫柔地朝她笑,即便她做錯了事,也不會罵她或者兇她,只會護著她,生病的時候抱著她哄她……
關於母妃的種種,頃刻間湧上心頭。臨春不由低頭落淚,又傷感起來。
這些日子她情緒不佳,並不僅僅因為謝明崢,也因為母妃。
朱弦在臨春身側候著,見她哭起來,不由關切問:“娘娘怎麼了?”
臨春小聲啜泣:“朱弦,我想母妃了。”
朱弦伺候臨春多年,自然知道她對高貴妃的感情。可人已逝去,再多的安慰也顯得蒼白無力,朱弦只是上前一步,將柔弱的少女抱住。
“殿下,想來貴妃在天之靈,見殿下過得好,也會欣慰的。殿下也別太傷感。”
這一刻朱弦改了稱呼,仍叫她殿下,彷彿回到從前她無憂無慮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