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好疼，膝蓋也好疼。
如果早知今天——那也一定要幹。
疼就疼了，反正已經走到了最後一個副本。夜襲不是死了嗎？他連繼續疼的機會都沒有。
死得好。
嗡嗡作響的切割鋸塞進了兩腿之間。
還行，沒有比肩膀和膝蓋更疼。
是因為人體結構不同嗎？
自己沒長的器官，就不能對映相同的疼痛嗎？
這可真是太好了。
對手眼中的自己、杜萌眼中的自己不停地輪換，宋雨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自己的兩副面孔。
一個在殺戮之中越來越得心應手，一個在相處之中越來越自在從容。
原來……就連這兩件事情，也是有關係的。壓抑會讓人退縮，在所有方面都是。
於是這兩個她，在開車追擊夜襲團伙的時候，變成了一個。
無論是對手眼中的她、還是杜萌眼中的她，在那個時候都沒有分別。
帶著一種沉穩與堅定，好像在制裁什麼一樣。
嗯，有點帥。
等等，這是誰的心理活動，該不會是杜萌的吧？自己應該沒有這麼自戀吧？
七人大聚會的時候，“宋雨”真的很社死。
單是看著臉上的表情，都覺得她腳底下快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不管從誰的眼睛裡看過去都是這樣。
好可怕，求求了，這段回憶沒什麼的，趕緊過去吧！
唯一可圈可點的就只有在談論到天河路的時候，李老師看過來的那一眼。
宋雨都不知道，當時自己是微微點了頭的，表情像在說“知道了”。
竟然意外地靠譜呢。
等等，這又是誰的心理活動，李老師的嗎？
七人聚會總算結束了，跟杜萌的自在日子才過了一天，就遇見了王慧。
玻璃後的“宋雨”梗著個脖子，眼中確實有一點慌亂。
要說硬……只有脖子看起來最硬。
其實這種眼神在杜萌的眼裡從來沒看到過，在那些對手眼裡更沒有。
還是因為王慧的氣場太強了，這擱誰誰不慌啊！
限時競速的劇情很簡單，砰砰兩槍就結束了。
殺人利索是個好習慣。
和杜萌最後一次聊到母親，是在沙塵暴裡，提起了“餃子和毛衣針”。
當時她以為自己釋然了。從杜萌的眼裡看來，卻不是這樣。那種表情最多隻能算是“決定開始放下了”。
二十多年的事情，怎麼可能說放就放呢？
能想通一點也很好啊，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確定了，這個心理活動絕對是杜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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