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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專注騎馬回府,在她身後,段南軻也在專注看她。
行雲雖會騎馬,速度卻不快,聞竹就陪在她身邊,兩個人速度便比前面的新婚夫婦要慢一些。
聞竹見行雲一臉擔憂,便道:“雲姐莫要擔心,少爺騎術很好,若是少夫人有事,少爺一定能救她。”
行雲搖了搖頭,道:“我倒是不擔心這個,我擔心回去後小姐姑爺又要吵起來。”
這話說得彷彿當真操心自家小姐和姑爺的感情,也當真把這樁婚事當成人生大事一般。
行雲比姜令窈大一歲,今歲已經十九,姜令窈原想先給她尋了人家,把人生大事落穩,卻沒想到自己的賜婚來得這般快。
反正事情已穩,諸事不提,姜令窈果斷領著幾個丫鬟嫁入段家。
聞竹其實比行雲小了一歲,他往常跟著段南軻身後,一但段南軻不著調,他就得收拾爛攤子,因此倒是顯得老成持重。
他雖叫著雲姐,卻用著勸誡的口吻:“雲姐何苦操心這個,少爺什麼脾氣我知道,少夫人什麼脾氣你曉得,他們都不是能讓步的主。”
“只要不打起來,把咱們星煌苑掀沒了屋頂,就謝天謝地了。”
行雲聽了這話,不由笑出聲,她眼中有光,笑容恬靜。
“背後議論主子是要罰月錢的,”行雲頓了頓,道,“你也不易,姑爺上錦衣衛差你也得跟著,今日很辛苦吧。”
聞竹隨口就說:“哪裡,也沒跑多遠。”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也跟著笑:“雲姐也辛苦,原就聽說少夫人做胭脂調色是一流,今日一見,果然生意興隆。”
行雲嘆了口氣:“是啊,小姐往常最喜歡侍弄這些,一做就是一天,若是做不出漂亮顏色,就無法上得新品,明日少不得還要再來。”
後面兩人說什麼,前面的新婚夫婦自不知情,段南軻悠閒跟在姜令窈身後,直到永平侯府大門出現在兩人眼前,才策馬上前,同姜令窈並肩停在大門外。
看門的小廝見了兩人,立即開啟大門。
段南軻利落翻身下馬,快步來到姜令窈身邊,衝她伸出手:“娘子,請。”
姜令窈垂眸看他,緩緩伸出手,穩穩撐住他的大手。
姜令窈利落翻身,輕鬆落到地上。
她柔軟的手被段南軻捧在手心裡,他未曾用力,她也未立即抽離。
姜令窈明豔的眉眼衝段南軻瞥來,笑容清澈:“夫君手上的繭子真挌人。”
她嬌聲說著:“不知夫君是慣用劍還是常用刀?”
段南軻沒有撤開手,他面容平靜,唇邊還帶著笑意,同姜令窈說話的時候,頗有些翩翩佳公子的風流倜儻。
只不過他身上那身震懾人心的飛魚服,讓那幾不可查的“溫和”被大紅顏色盡數湮滅,留在姜令窈鳳眸中的,只有他身上飄忽不定的冷肅。
段南軻臉上的笑容不達眼底,他道:“娘子怎麼會這般問,你未曾看到我腰上的繡春刀?”
“即便只是御賜禮器,但錦衣衛也人人都會繡春刀。”
姜令窈的笑容也恰到好處。
夫妻二人一邊交握著雙手,親親熱熱往星煌苑行去,一邊漫無邊際打機鋒,誰都不肯相讓。
“自然是因夫君手上的繭子,位置似是有些不同呢,”姜令窈聲音輕輕軟軟的,“家中大哥在也是武將,他慣用刀,手上的繭子多在虎口處,可夫君的,怎麼指腹、虎口、掌心皆有?”
段南軻牽著她的手,兩人似是在欣賞春日園景,步伐不徐不慢。
他並未回答姜令窈的話,卻突然道:“娘子……還摸過大舅哥的手啊?為夫很是吃味呢。”
姜令窈羞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