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使大人真容,也不知大人這般隱秘究竟為何?”
姜令窈簡直膽大包天,身處錦衣衛的地盤,就敢疑問錦衣衛堂官,語氣多有試探,似乎是不知死活。
果然,她話音一羅,鄭峰便變了臉色,他手中繡春刀往前一提,幽冷刀光便晃了姜令窈的鳳眸。
“大膽!”高大千戶氣勢逼人。
在姜令窈身後,李大和沈素凝也不遑多讓,兩人也不約而同上前一步,異口同聲:“大膽!”
兩邊一瞬劍拔弩張,氣氛比之方才審訊還要冷酷。
姜令窈手在膝上交握,她身姿挺拔而優雅,面容淡雅冷靜,似根本就不害怕眼前的刀光。
另一邊,屏風後,年輕的鎮撫使依舊端著茶杯,唇邊笑容未淡。
此時,他又淺淺抿了一口茶,然後“啪”的一聲,把茶杯放到手邊方几上。
“大家同朝為官,何必如此針鋒相對,”鎮撫使聲音冷肅,卻並不陰寒,“不過是玩笑幾句,對嗎?小喬……大人?”
這小喬兩個字他似含在喉嚨裡,有一種悠長的意蘊。
似乎他對喬這個姓氏很是含糊,根本不認為這位女推官原就姓喬。
姜令窈雙手緊握,她面上卻一鬆,聲音透著笑意:“大人所言甚是,不過玩笑話罷了。”
兩個人如此針鋒相對,不過喘息之間,徐寶財便被錦衣衛重新架來。
他的年紀比榮金貴要大,已經四十幾許的年紀,因常年勞作,面容顯得很是蒼老。
或許因著兩日殺人案的煎熬,他兩鬢都有些斑白,顯得異常憔悴。
他是最後一個被審訊的,剛剛陳雙喜滿身血痕的樣子,他興許也已經瞧見。
此刻剛一進審訊室,還未等上刑架,他便痛哭流涕地軟了腿。
“大人,我招,我什麼都招,別打我大人。”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簡直是可憐至極。
屏風之後,鎮撫使的聲音立即便回覆了冷峻:“你都能招什麼?是我們已經查到的,你昨日回了御用監復又再出,還是說,你曾偷偷上表給魏掌印,說榮金貴私下售賣御用監傳序寶物圖鑑?”
痛哭流涕的徐寶財立即便沒了聲響。
他瞪大了眼睛,睜大了嘴,臉上涕淚交流,好不驚愕。
“大人,你怎麼……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鎮撫使的聲音如同冰冷的毒蛇,爬在每個人心上:“徐寶財,你或許不知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蒼天之下厚土之上,還沒有我錦衣衛查不到的事。”
“小喬大人,你說對嗎?”
姜令窈並未回答鎮撫使的話,她眉峰一皺,道:“徐寶財,經昨日錦衣衛調查證詞,昨日榮金貴在酉時前後也出了御用監,你們是否同去一處?”
榮金貴昨夜確實出過御用監,只是他離開之後,就再無人看見。
但是……
姜令窈根本不給他喘息機會,直接猜測:“你們是否一起相約出去炙肉吃酒,商談無法在御用監開口的事?”
那麼經過錦衣衛一早晨的調查走訪,拼湊出所有人的行動,徐寶財相同時候離開御用監,是否跟榮金貴同路?
如果真是同路,那麼結合榮金貴身上的蜂蜜和胃中的酒肉,姜令窈便有了這大膽猜測。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經過鎮撫使和喬推官這一詐,徐寶財整個人便卸去力氣,癱倒在地上痛哭失聲。
他們竟是全部說中了。
“我承認,我招,人是我殺的。”
他哭喊著:“榮金貴那狗東西,是我殺的!”
徐寶財昨日還能抗住,但他顯然想不到順天府和錦衣衛會查得那麼快,不過一夜工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