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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有些詫異:“為何?”
段南軻道:“今日在御書房,恰好岳父也在,陛下還提了一句。”
“陛下對岳父道,這個女婿他給好好挑了,不辜負老師當年教誨,也完成了同老師的承諾,”段南軻一字一頓道,“陛下說,他也沒想到老師的小孫女居然這般厲害,連破奇案,倒是跟南軻珠聯璧合,一定能讓冤屈洗清。”
姜令窈瞪大了眼睛,突然明白過來。
“所以我的推官差事才會這麼順利,貴妃娘娘一貫不管朝中事,竟也能求得陛下給我這從六品的官職。”
“陛下是要看我是否有能力,有決心偵破喬家的冤案。”
在當推官之初的幾月,姜令窈展現出過人的能力,而段南軻已然在錦衣衛站穩腳跟,成了錦衣衛真正的掌領。
如此一來,兩相配合,說不定真能查清當年的舊案。
也能查清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冤案。
如此一來,便有了賜婚一事。
思及此,姜令窈緩緩喘了口氣:“陛下真是……”
真是謀算過人。
段南軻嗯了一聲,同姜令窈相視一眼,突然笑了。
“娘子,如此看來,咱們都是叛賊遺孤,誰也不能嫌棄誰了。”
他這一句話把沉悶氣氛一掃而光,姜令窈也跟著彎了彎眉眼,把秘密坦白之後,心裡暢快至極,再也不覺憋悶。
姜令窈笑問:“如此一來,那夫君當時要查的便不是御用圖?”
段南軻道:“是也不是。”
“陛下確實有心想要開啟千機盒,故而才會讓錦衣衛搜尋前幾圖,但圍繞御用圖已經有我父親被冤死一案,甚至發生在兩國交戰時,若是我父親憤而投敵,後果不堪設想,陛下以為設計此計者頗為歹毒,必要追查出幕後主使。”
姜令窈恍然大悟:“明白了。”
段南軻道:“如今案子查到這裡,陛下便也說了些當年舊情。”
段南軻對姜令窈招了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在她耳邊低聲道:“此千機盒為御用監所制,是當年先帝復辟時特地下令織造,待陛下被封為太子之後,先帝就把傳國玉璽和玄宗帝彌留之際留下一封聖旨全部封入千機盒中,並在宮中留下了解開千機盒之方。”
姜令窈頗為驚訝,險些沒了呼吸。
這千機盒竟是先帝自己做的。
段南軻道:“原本千機盒存放紫禁城中,就在先帝所住正殿之中,卻無聲無息,跟解方一起消失在了宮中。”
千機盒的丟失,令先帝如同驚弓之鳥,簡直夜不能寐。
“適逢此時,有人檢舉我父親通敵叛國,偷竊千機盒,一下子便激怒了先帝。”
姜令窈突然道:“夫君,你可發現,無論幕後之人是否為同一人,但這兩樁案子都有相似之處。”
“他們都拿住了先帝的弱點,知道他最怕什麼,最恨什麼,知道他會因為什麼事情失去理智,暴怒不止。”
藉著這些弱點,幕後之人死死拿捏住了先帝,藉由他的手出掉了一個個忠心重臣。
段南軻面色微冷:“正是如此,所以陛下以為,這個幕後之人一定是兩朝重臣,且隱藏頗深,黨羽眾多,隱藏極為隱秘。”
姜令窈只覺得心中發寒,手心都冷了下來。
段南軻捏了捏她的手,並未多做猶豫,便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把她整個人籠在懷中。
他寬厚的胸膛給了姜令窈力量,給了她溫暖。
“莫怕,你看,陛下都不急,”段南軻道,“陛下早知這些人盯著的就是他身下的龍椅,可那又如何?無論是天佑朝還是如今,這些人百般動作,卻依舊不能阻止他順利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