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孟欣月的這個證詞,倒是很有意思。
姜令窈問:“以前伯爺從未去過長樂寺?”
孟欣月仔細回憶,搖了搖頭。
“我嫁進伯府前不知,但我嫁進來後,伯爺確實並未去過長樂寺,只去歸隱寺,說是同那裡的主持頗有佛緣,去得很勤。”
姜令窈想起書房那封信,她問:“是思辨大師?”
孟欣月道:“應是如此。”
姜令窈點了點頭,她思索片刻,問:“你覺得伯夫人是否有可能殺害伯爺?”
孟欣月一驚,旋即便道:“我婆婆跟我公爹雖然關係不睦,整日裡不說一句話,可我看來,卻也並非有什麼深仇大恨,即便有,佛祖難道不能渡去苦難?”
姜令窈意外看了孟欣月一眼,見她確實什麼都不知,親自把她送出雅室,又安慰她幾句,才從外面回來。
段南軻已經命人去查歸隱寺了,兩人目光輕輕一碰便分開。
看來這歸隱寺很有問題。
關於薛定山的一切,他們都不能等閒視之,一定要細細查驗方能知道當年的真相。
之後藉著審問了薛耀祖和蘇淑賢身邊的嬤嬤,三人皆沒有什麼線索,最後一個審問的便是伯夫人蘇淑賢。
蘇淑賢面容很平靜。
除了眼底略微有些泛紅,在她平靜的面容上,姜令窈找不出絲毫悲傷,就連孟欣月的難過都比她要真切一些。
蘇淑賢安靜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向眾人,然後便主動開口:“我知道大人們已經知曉我同薛定山感情不睦,但我可以對佛祖起誓,我沒有殺他。”
她面容清秀,若是年輕些歲數,也是花容月貌的美人,只是她異常消瘦,眼中不悲不喜,便壓了三分美麗,多了幾分超然物外。
姜令窈仔細看來,發現她領上掛著玉佛,手上也戴著佛珠,瞧著確實極為虔誠。
思及此,姜令窈便又是心中一動。
薛定山表現得那麼虔誠,可實際他書房並無太多的佛像寶物,只有書櫃上擺了一個鎏金觀音,正平靜看著人間眾生。
而他自己身上,桌上,地上,皆無佛珠。
姜令窈抬頭看向蘇淑賢,大抵信了她五分。
段南軻偏了偏頭,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姜令窈便對蘇淑賢直接道:“夫人,根據之前聞管家口供,夫人未出閣時曾有青梅竹馬的表哥,是否如此?”
蘇淑賢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突然狂風驟雨,點點星芒從她眼眸中一閃而過,點亮了她暮靄沉沉的臉。
蘇淑賢輕輕盤著佛珠,嘴裡唱誦了一聲阿彌陀佛。
“是,”蘇淑賢道,“可那又怎樣?”
“當年我同表哥男未婚,女未嫁,自以為姻緣天定,無奈造化弄人,我終究還是嫁給了薛定山。”
“剛嫁給他時,我過得也是極好的,那時薛定山還知疼惜人,對我也頗有幾分憐惜之情,後來我難產時,薛定山更是難過,為此還特地請了聖旨,沒讓我回林州守孝。”
“只可惜,回來之後的他就變了個人。”
“他不與我說話,不與我同房,甚至對孩子都愛答不理,小時耀祖那麼崇敬他,他都不會抱一抱自己的親生骨肉。”
“我又為何要對他噓寒問暖?”
“他不把我當成自己的妻子,我也不用把他當成自己的丈夫,我們就是一起住在這正陽伯府的過客,他過他的,我過我的,豈不妙哉?”
姜令窈頗有些意外。
她原也是認識正陽伯夫人的,以前只覺得她氣質溫婉,沉默寡言,是個很尋常的世家夫人,今日聽到這番言辭,倒是當真有些英姿颯爽的味道。
若非牽扯命案,而是在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