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明間是起火處,燒得罪狠,幾乎什麼都沒剩下,只有房梁還勉強支撐,不讓房屋直接倒塌。
兩人便又去了右側房,右側房應該是堆放衣物傢什的,在窗下放了一張桌。
此處離明間最遠,雖然也別火燒,卻還能讓人看出是張書桌。
至於裡面的衣櫃箱籠,也燒得並不嚴重,只是已經缺蓋少門,被人翻走了所有能穿用的衣服被褥,只剩下些許燒了一半的舊衣。
姜令窈蹲下來看了看,發現已經糟朽,便沒有碰觸。
右側房看完,最後看的是左側房。
左側房是李宏夫妻所住的寢房,裡面有一床窄窄的土炕,土炕另一頭就連著小廚房,是最常見的農家屋舍樣式。
除了土炕,其餘傢什皆被燒燬,而土炕也只剩下一個焦黑的土包,什麼都沒有留下。
兩人不過用了一刻,就裡裡外外轉了一圈,被燒燬的屋舍一眼望到頭,當真是什麼線索都留不下。
沈素凝不由有些喪氣,但姜令窈卻若有所思道:“方才那牙子反覆說這一處宅院鬧鬼,說每當有雨水時就會有鬼哭之聲,對否?”
沈素凝道:“正是如此。”
姜令窈眯了眯眼睛,快步來到窄小的庭院,在院子裡四處看去。
靠著左側房的小廚房已經燒燬,只剩下灶臺,上面的鍋灶已經被人取走,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小廚房對面用來存放木柴的棚屋只剩下一塊黑漆漆的地面,而在棚屋邊上又一片半人高的雜草,慌亂地生長在破敗的庭院裡,給這一處焦黑的院落增添了幾分生機。
姜令窈一步步往前走,她從沈素凝那接過長劍,一點點撥開茂密雜亂的雜草。
“若是因雨聲激發鬼哭,那關鍵之處一定在院落裡。”
隨著姜令窈話音落下,長劍嘭的一聲觸碰到什麼堅硬的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鑽進雜草裡,並在庭院的最角落看到了一口被雜草覆蓋的水井。
費力撥開水井上面層層疊疊的雜草,一口早就被廢棄的枯井出現在兩人面前。枯井的口沿因為多年的雨水沖刷和雜草覆蓋佈滿青苔,卻因未被火燒而成為這個院落裡看起來最嶄新的舊物。
姜令窈彎腰往裡面看去,只能看到井壁裡斑駁的青苔和黑漆漆的井底。
因為是自家院子裡打的小水井,井口很小,只能容納木桶進出,根本無法下人。
姜令窈微微蹙起眉頭,她從懷中取出火摺子,開啟後讓火苗微微竄起,懸停在井口上。
不過三兩吸工夫,火苗便開始翩然起舞,隨著從井底竄上來的風輕微擺動。
可見,井底並未完全堵死,還有風口或水道存在。
當井口太過狹窄幽深,兩人即便把火摺子深入京中,也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姜令窈道:“宛平同京中一般無二,自家若有錢得挖水井,那麼打出來的都是苦井,井水不能吃,只能洗衣沐浴之用,若要吃甜水,就得尋了水鋪來送。”
“他們家中這口井,應該就是苦井,只是荒廢多年,又覆蓋了重重枯草,每當陰雨天井底乾涸水道漲水,就會有捲起來的風在井內迴盪,所以就有了鬼哭之聲。”
早年或許是因為李家死絕太慘,以至於下雨天或颳風天的風聲,讓人錯以為是哭聲。後來雜草叢生,一團團遮蓋井口,這哭聲便坐了實。
姜令窈垂眸看向這窄小的井口,突然道:“若是一個人早就不想活,要燒燬家中全部,那他唯一想留下來的東西,會放在何處?”
沈素凝眼睛一亮:“會放進水井裡。”
只有把東西深深藏進水井裡,才不會被燒燬,即便有人要從此處打水救火,大抵也不會去特別關心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