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林娘子不見了,李郎君沒白天沒黑夜找,最後還是報了官,但報官之後也瞧著無甚用處……”
牙子說到這裡,使勁捂了捂嘴,差點沒哆嗦起來。
姜令窈淡淡道:“你只管說。”
牙子才說:“官府找不見人,其實李郎君尋過小的,小的……小的認識些朋友,能幫著尋人,他使了銀錢,小的就給牽了牽線,不過小的朋友說不太好找,找了十日就放棄了,後面的銀錢也沒要。”
當年林秀紅的失蹤確實很是意外,她跟李宏在宛平幾乎沒有熟識的親朋,早上出門就再也未歸,怎麼看都能猜到已經遇害或者出事,之後尋了那麼多日,就連官府都出面搜尋皆無用處,李宏最終應當是放棄了。
牙子道:“李郎君自己把自己燒死在了家中,當時火勢不是很大,等到救火隊趕到的時候,正屋剛燒著,就會隊撲滅了火,才發現是李郎君吃酒的時候醉倒,把酒罈子打碎在了燈盞下面,這才引得屋裡燒了起來。”
“當年那樣子,可真是慘。”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活生生燒死,一家子徹底沒了人口,能不慘麼。
姜令窈道:“你說的鬧鬼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個,比當年難道事更令牙子難受。
“唉您可別提了,這處房子是小的自家的,拿來租賃用,遇到這種慘事誰也沒辦法,好在李郎君之前已經給足了三年房租,小的就想著等著喪期過了,便重新翻修再租,結果整趕上夏日雨水足,宛平整日裡落雨,十七號也不知是真有冤屈還是怎的,只要一下雨便哭聲陣陣,左鄰右舍多有埋怨,就連小的家裡熟悉的工頭都不肯接這差事,小的只好就那麼放著。”
“一晃過去好多年,這院牆斑駁也不成樣子,左近的屋舍都租不出價,小的就重金請人修了修院牆,裡面卻再不敢碰。”
牙子記性極好,他們做的就是倒買倒賣的生意,租賃買賣不在話下,當年的事被他講得十分清楚。
姜令窈道:“如此,本官便明白了,這位衙差會領你去縣衙,你照實寫一份口供便是。”
待得那牙子走了,這黑漆漆的破敗宅子裡就只剩下姜令窈和沈素凝兩人。
姜令窈看向沈素凝:“素凝,你怎麼想?”
沈素凝面上不悲不喜,但她口吻卻很堅定:“此李宏便是彼李宏,師姐,我們找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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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會如此猝不及防就尋到了李宏。
若非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兇案,他們怎麼也不會去翻看失蹤人口卷宗,而李宏的名字和住處,就清晰出現在此處。
姜令窈感嘆道:“時也命也。”
或許當真是上蒼垂憐,不忍忠臣冤死,忠良埋骨,才會在時隔多年的今日,給出一個有一個線索。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沈素凝不知姜令窈為何要查李宏,但師姐要查,她就幫,心底深處沒有任何懷疑。
此刻見師姐終於展露笑顏,她心中也頗歡喜,只是那張一貫冷清的臉上實在揚不起笑容,卻能讓姜令窈一眼看出她眼底深處的喜悅。
姜令窈握了握她的手,笑容裡帶著釋懷:“素凝,多謝你。”
沈素凝搖搖頭,只說:“我們是姐妹,師姐切勿再說謝字。”
兩人簡單感慨兩句,姜令窈便往正房裡行去。
“咱們且找找,看著處廢墟是否還有當年的遺物,若是能有線索更好。”
姜令窈說著,兩人也不嫌髒,進了正房就開始搜尋。
正房的明間中,已經被火燒得面目全黑,桌椅板凳早就成了一節節認不出的焦炭,即便還有什麼值錢東西,大抵也都被那牙子收走,剩下的都是實在沒人要的殘渣